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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匹夫的公司形成競爭關係,把本可仰仗的盟友推向了對立面。
陳勝思前想後,不知道怎麼辦好。
其實張耳、陳餘的話,都是高屋建瓴、字字珠璣,不愧為知曉當時形勢的大賢!
當時陳勝最終決定還是自己當王!
陳勝真有勇氣啊!
陳勝一定程度地拋棄了自己“大楚興”的為公的口號,而只去追求“陳勝王”的個人的私的目的,這也註定了他的公司只存活了六個月就被納斯達克摘牌兒了!
陳勝的速亡,並非單單源自於軍事指揮能力有限,更根本的原因在於偏離了當時的形勢。復立六國——不管這是不是符合歷史進展的潮流,但它是當時社會多階層的民心所望,是公義,為公義而奮鬥(哪怕你是含著私慾的,但你在行為上能讓人感到你是為了公義)就容易成功,陳勝脫離了這個政治方向,而變成了追逐個人利益的單幹戶。
更嚴重的是,陳勝後來反倒殺掉了楚王貴族之後——當部將葛嬰把這位貴族之後立為楚王的時候,這就實際上背離了他“大楚興”的口號,而只剩下“陳勝王”了。而他所說的“等死,死國可乎”為楚國而死的豪言壯語,也一同被粉碎了,只剩下追逐自己王侯將相的夢了。他用自己的行動否定了自己曾經提出的政治口號——而這個政治口號最可惜的恰恰正是最體現了當時社會運動的宗旨和方向的。他的“公”心已經無法讓人信服了,人們看見的只是他追逐個人成就的私慾。人們遂紛紛解去。
再加上他不信任和團結下屬將領,等到陳勝遭受章邯攻擊時,諸將和各路諸侯都袖手旁觀,直到他被打死,也不去救他。正印證了張耳、陳餘的話:“今獨王陳,恐天下解也。” 天下終於“解”了!
陳勝做出這一決策,大概也並不奇怪,記得他少年時,因為境遇不順,在農田種地,就一下子悵恨久之,而發出“苟富貴”的狠話和“鴻鵠之志”的豪言。那種落落寡歡的神情和陰遠的眼神以及對抱負的接近恨意的偏執,是他失去朋友的幫助而眾叛親離的原因。
一些學者分析陳勝失敗的原因,只說他受章邯攻擊時,各路諸侯都不來支援他,於是就簡單地把責任推到各路諸侯身上,說他們沒良心、自私自利、天生喜歡割據。其實,當後來趙王武臣受到章邯攻擊的時候,楚懷王遣宋義、項羽前去解救,可見諸侯之間並不是坐視不管的。整個楚懷王時期,各路諸侯都非常團結協作,包括劉邦、項羽軍也遙相呼應,終於合力推翻了秦王朝。陳勝時候,卻迅速失敗了,而楚懷王時候,卻勝利了。諸侯前後還是那些諸侯。這不得不從陳勝自身找毛病。陳勝的活動宗旨是謀求個人為王,這無論如何比恢復六國要顯得相對的“私”。
不管怎麼樣,不管犯了多少錯誤,不管留下多少遺憾,公元前209年的夏天,陳勝在陳城自立為王了。奇怪的是,他並沒有自立為楚王,而是自立為陳王。他也沒有管自己的國號叫楚,而是叫“張楚”,就是“張大楚國”的意思。所以,嚴格地講,他不是復興了楚國,而是建立了一個政治上支援楚國的新國和一個叫“陳王”的新王。他也知道自己建立楚國做楚王,大約有點名不正、言不順。這是一個官吏、豪傑、地主的政權。
陳勝打定主意給自己劃了一個新國,自己當陳王,準備大幹一場。這時候,大澤鄉起義中的重要領袖葛嬰卻跑來氣他了。
葛嬰是宿州地區符離人(就是淮海戰役國共兩軍的坦克車和炸藥包會聚轟鳴的地方——符離集),大約也是九百戍卒中陳勝下屬的徒屬(班長、排長),他奉陳王命帶著一部分軍隊向東發展,開闢東部楚地的根據地。葛嬰打到了安徽定遠,遇上了楚王族的後裔“襄疆”(具體是什麼親戚不知道)。葛嬰為了便於開展工作,就把襄疆立為楚王,以號召楚地群眾反秦(跟張耳、陳餘想的一樣)。但當他聽說陳勝打算獨資辦公司,自己當董事長,不許六國貴族進來當董事,於是狠狠心,又把襄疆殺了——可憐的襄疆就像一個劇務,送來一個人頭道具就下去了。
葛嬰還是很忠於陳王啊!
葛嬰雖然修正了自己的“錯誤”,殺了“董事”襄疆。不料,當他拎著襄疆熱乎乎的人頭跑到陳城來彙報工作時,陳勝卻不肯諒解。陳勝氣壞了:“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啊,不是說好了我是獨一董事嗎,你居然想拉別人進來當董事,而且還是拉六國貴族之後進來當董事!你這麼不是要了我這個獨一平民董事的命嗎!你這麼不懂事的腦袋,真是沒有必要再留在人間懂事了!”
於是他不由分說,把不懂事的葛嬰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