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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倫斯基從基南瞟過來的一眼中發現了他的反感,緊接著說:“也許基南先生會說,蘇聯沒有乙、丙級戰犯的引渡,釋放這些人與蘇聯無關,用不著我在這裡多嘴多舌。”
他理直氣壯:“誰也不能剝奪我們堅持真理,主持正義的權力!”
基南怔了片刻,說道:“格倫斯基先生有權力這樣認識問題。”
“基南先生不願意把釋放這些人的真正目的說出來,我們也不勉強。”卡爾說,“但我們有理由要求基南先生重新逮捕他們!”
“是的,必須重新逮捕他們!”穆爾德爾說,“經過預審,的確不能定為乙、丙級戰犯的可以釋放,這才符合法律程式。”
“重新逮捕他們已不可能了。”基南說,“被釋放的人絕大多數已移居國外了。”
“即使如此,仍然可以重新逮捕他們。”梅汝璈說,“他們是罪犯,可以由最高總司令部和日本政府出面引渡。”
“我等待最高總司令部給予我以處分。”基南想一個人承擔責任,又感到承擔不起,陷入了深深的窘境。
諾蘭說:“即使處分了你,你還得重新逮捕他們。”
“如果不重新逮捕這些罪犯,我們法國法律代表團就退出國際法庭!”歐涅特威逼了一句。
帕爾緊接著說:“如果不重新逮捕這些人,我們印度法律代表團也退出國際法庭!”
梅汝璈、卡爾、曼斯菲得爾、奎西安、格倫斯基、穆爾德爾、諾蘭除了相繼表明同樣的態度之外,並表示向同盟國戰爭犯罪調查委員會和遠東委員會反映。
雙方僵成了這一步,問題已經夠嚴重,夠複雜的了。無怪乎赫伯特從南京與麥克阿瑟通電話時,麥克阿瑟說他正在處理一件棘手難辦的事。
事情的處理的確很棘手。將被釋放的罪犯重新逮捕嗎?麥克阿瑟面子上過不去。不重新逮捕這些人嗎?已經有九國法律代表團提出退出國際法庭。從主觀願望說,麥克阿瑟巴不得這些國家退出國際法庭,那樣他可以一手遮天。可是,兩個國際組織一定會從中進行干預;儘管這種干預起不了多大作用,但“鬧春的蛤蟆不咬人卻噪人”,再說,九國政府也不那麼好對付,國際輿論的抨擊更是意料之中的事。
麥克阿瑟一時亂了方寸,望著面容憔悴的基南,焦急不安地問:“你說怎麼辦?基南先生!”
“現在看來,我們考慮問題過於簡單了。”基南深深嘆了口氣,“如果不重新逮捕這批被釋放的人,國際法庭勢必造成嚴重分裂。反正我已承擔了責任,最高總司令可以順水推舟,也不至於影響閣下的聲譽。”
基南見麥克阿瑟緊鎖著眉頭不吭聲,又說:“定誰為乙、丙級戰犯的審定權在最高總司令手裡,經過各國法律代表團預審之後再釋放他們,誰也奈何不得。”
“我們一共釋放了多少人?”麥克阿瑟眉頭一展。
“一千九百八十五人。”
“我記得只有一千八百多人呀!”
“沒錯,是一千九百八十五人,都是最高總司令審定的。”
麥克阿瑟的思想左右搖擺了一陣,終於無可奈何他說:“那就請基南先生通知國際間諜局重新逮捕他們。”
他的話音剛落,特曼娜前來報告說:“赫伯特先生從南京來東京,要求見最高總司令。”
麥克阿瑟說:“請他進來。”
待赫伯特挨著基南坐下,他問:“赫伯特先生說你們三位監審官在中國無法開展工作,究竟是怎麼回事?”
赫伯特將他與阿爾達克、霍西三人堅持只判處谷壽夫三、五年徒刑,而中國方面非處決谷壽夫不可,而且已經處決了的情況說了一遍,然後說:
“在上海、廣州、南昌、長沙、武漢等地的軍事法庭也同樣不尊重我們的意見,我們認為不該判死刑的卻被判死刑,我們認為不該判刑的卻被判處無期徒刑或有期徒刑。因為在中國,監審官形同虛設,所以我們要求返回東京。”
麥克阿瑟產生一種失落感,真想發洩一通,但還是控制住了。他面向基南:“派往其他國家的監審官的情況怎樣?”
基南說:“報告最高總司令!與中國的情況大抵相似,都說發揮不了什麼作用,有的也要求撤回東京。”
“基南先生的意見撤不撤?”麥克阿瑟問。
“我主張撤。”基南說,“原來派監審官的目的是想對被引渡的乙、丙級戰犯少判死刑或少判徒刑。現在看來,這一目的很難達到,因為引渡國政府根本不尊重監審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