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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公私交情都很不錯,這次奉命進京述職,前天剛剛去縉雲山看望了老同學,只是沒見到一向寄予厚望的同學公子,心裡滿不是滋味。鮑君恩趕緊遜謝,解釋說自己幾天前就離家出遊,沒趕上聆聽世伯老大人的教誨,也是終身遺憾。
黃維章捻鬚笑道:“賢侄不須如此,老夫與你父情同手足,這次離川進京,只說是匆匆而過,緣慳一面,卻不道山水相逢,萍蹤有緣,有件事正好說與賢侄。”
鮑君恩說:“莫不是世伯顧念舊交,想要提攜小侄?”
黃維章說:“我曉得你志向遠大,一心要從正途尋個出身,只是眼下世道不靖,國家需要爾等經濟之才,你的文章才情老夫素來推重,不過稜角太露終不是福兆,老夫與你父商量,不若你先隨老夫遊歷兩年,將來再赴科舉,如此方可長盛不衰。”
鮑君恩說:“世伯大人費心了,然小侄父母在堂,且家父身有不便,實難追隨大人遠遊。”
黃維章笑道:“既如此,待賢侄歸家,令尊自有交待。”
聽黃維章這樣說,分明是跟自己的父親達成了協議,鮑君恩不知就裡,唯有含糊答應下來。黃維章離開後,王劉二人都向鮑君恩拱手道賀,我這才知道兩人剛才一番半文半白的對答,乃是黃維章邀鮑君恩來自己手下工作的意思。只是鮑君恩架子大得離譜,人家堂堂四川巡撫,也就是四川省的一把手,請他來給自己當秘書,他還推三阻四,簡直不可思議。
這天晚上我和鮑君恩寄宿在王守正家。劉懷卿家在城裡有自己的生意,晚飯後便告辭離去。
入夜,鮑君恩在隔壁輾轉反側,長吁短嘆,過了一會就過來敲我的門,要跟我下棋解悶。我知道他為什麼悶,也奇怪他敢跟一個省級領導擺臭架子,就問他為什麼不肯出仕,是不是這位巡撫大人有問題?鮑君恩說黃維章雖然這樣那樣的問題不少,不過相比其他國家幹部,還是一個好同志,只是國家現在遇到前所未有的麻煩,自己水平有限,想不出破解的辦法,所以不願出來濫竽充數。
我一聽頓時來了興趣,我記得以前看過吳思寫的《潛規則》,其中很多內容都是以明末制度為案例。比方說明末的三餉,除了遼餉有一定合理性,其餘練餉剿餉簡直就是瞎扯蛋。明末之所以有那麼多活不下去的農民起來造反,就是讓這些苛捐雜稅給逼的。政府徵稅的目的是為了平息農民起義,但過度的徵稅又將更多的農民逼上梁山,這樣就形成一個惡性迴圈的怪圈。
鮑君恩呆了半天,大約沒想到我的思想竟然如此之深邃,居然可以直指制度的弊端,欽佩地道:“我也知道民愈徵愈窮,亂愈平愈多,只是我和家父多方求索,始終一籌莫展,李兄高才,不知有何教我?”
這是承認我比他高了。讓一個巡撫大人都想招覽的才子承認我比他高,這種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爽。
不過,爽歸爽,話不能亂說。吳思寫《潛規則》的意思,是說封建王朝覆滅不可避免,我總不能跟他說造反有理革命無罪吧?要知道這傢伙名字叫做鮑君恩,聽名字就知道是個鐵桿保皇派,跟他談改朝換代的合理性那還不是老壽星吞砒霜,活得不耐煩了?我想了想,將最近惡補的歷史知識歸納了一遍,籠統地說道:“要破解目前困局,難度實在太大,不過輕徭薄賦,開源節流,未嘗不是可行之策。”
鮑君恩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李兄這話是書本上的套話,莫非李兄以為小弟稟性輕薄,不堪深交?”
我笑了:“能夠上書本的話,總有它的道理。我倒不是怕交淺言深,而是這世上很多事情本來就是知易行難。”
鮑君恩不吭聲了。我嘴裡說不怕交淺言深,實際上就有這個意思,鮑君恩既然號稱才子,當然也是聰明人,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他心中自然有數。
第五章 青樓搏弈
第二天一早,鮑君恩告辭離去,臨行前再三邀我去他家作客。我本來很想跟他去看看古時候的北溫泉,不料跟我一道出來的王二猴堅決不肯。王二猴是造反派出身,一向小心慣了,俗話說做賊心虛,昨天跟我住王家,已是一夜沒睡好,現在又要去鮑家,這兩家都是官宦人家,對他來說無疑是入了狼窩又進虎口,這種殺白細胞的事,可一而不可再。
送走鮑君恩,我也準備打道回府,因為我們現在鬧經濟危機,身為寨主的我,這趟出門只帶了十塊大洋的差旅費,熔成銀錠估計不到十兩,還要買一些生活必需品,實在沒有多餘的閒錢供我在城裡消費。
但是王守正卻留住我不放。
一連兩天,王二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