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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把自己當生意人了,凡是都得佔個好處。你若能幫得了那兄妹二人,我自然會給你好處,決不食言。”
“不妨先你說說看。”他提出條件,“我考慮一下。”
腳下在地面上重重一點,鞦韆被她停了下來,百里逐笑說得堅決,“草芥劍是萬萬不能給你的,這一點你必須要很明白,當然,或許你要的根本也不是這把劍。不如這樣,我帶你去見贈我劍的人,有什麼恩怨情仇你與他去討個說法,這好處如何?”
如今的草芥劍,便是曾經的流川劍。
一直以來擁有這把劍的男人,楚四歌知道是多麼可怕的傢伙。
他也很好奇,為什麼雲家的東西會流落到一個外人的手中,甚至,都不一定是沉淵派的弟子,“去見那個人?像我這樣的魔物一定會沒命的罷?不過……成交。”
楚四歌低聲輕笑了一聲,若有所思垂下了眉眼。贈劍的人,他怎會不想見呢,他想見,想見了足有百餘年;然而真正踏上了這片陌生的土地,他又不知該用何種身份去見了。於是只能苦笑著說其他的話,“對了,還要問你,那個和尚與你是什麼關係?”
“戀人。”百里逐笑晃著腦袋一口篤定,努力做出不可置否的表情,“我就是為了他才來德州的,如果你打他注意的話,我會拿你燉狗肉湯。”
腳下忽然一個趔趄,楚四歌挑了挑眉毛。
“推這麼用力做什麼!背上好疼!唔,好,好高啊,快飛出去了唔啊啊——”
“喔,剛才那下我是用腳踹的。”
她開出的好處令他覺得驚愕。一切太過順利,順利到有些刻意。而那個女人一直在暗中左右著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本該在兩人道別時終止的羈絆,卻在他尋來德州後,無聲地又重新上演——但願只是自己的多疑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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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舊床榻之上,女人發出沉重的喘息聲,時不時吐出幾個不成句子的詞語。屋裡的光線昏黃,小半截蠟燭發出的光芒不足以刺痛人的眼睛,可是來回穿梭在屋裡的兩個小小身影,卻看得人心酸。
“娘,娘你喝一點這個粥吧,家裡還剩點米,小雅會做粥呢……娘……”喚作小雅的女孩子端起缺口的瓷碗,湊近了女人的嘴邊,身體被咒文鎖鏈束縛的女人露出兇狠的目光,弓了身子將嘴邊的瓷碗頂翻,“咣噹”一聲,白色的粥頓時撒了一地。
“娘,娘你別……”
小雅眼中含了淚花,有些躊躇著不敢再上前,而後被哥哥拉到門外,男孩子死死咬住下唇,看自己母親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沒有了爹,娘也不再是娘,他的全部便只剩下妹妹,他又怎能再讓她受到傷害?
百里逐笑揉了揉眼睛:從沒想過一個人會忘記自己的家人,更沒有想過人的心會如此不堪一擊,不過是羅喉的幾句話,便能讓凡人陷入無休止的瘋狂。
出現在破屋裡的並不止她一人。
楚四歌跟著她來到這裡的時候,小正兄妹並沒有意外,只是有些畏怯地上前打招呼,繼而藉口要照顧母親慌張離開,這番舉動倒是惹得姓楚的傢伙頻頻皺了眉頭,一張臉臭得快要散發出異味來。
混賬楚四歌是個不討小孩子喜歡的男人——某人借題發揮,狠狠嘲笑了他。
“如果我與你說那兩個孩子的孃親已經無藥可醫,你會動手殺了那女人麼?”楚四歌斜斜倚靠在門邊,微微下垂的眸子淡淡掃向她,帶著一絲詢問的意味。
“她是魔域三王之一幽冥王榮軒的手下,是個難對付的傢伙;羅喉本是一顆兇星的名字,主掌世間生靈的精神一面,即便是隨意說著一些不相干的話,意志力差的凡人也很容易因為各種各樣的情緒而失控。那對兄妹的孃親便是這般才發狂的。換句話說,她只是放棄了自己的心,甘願墮落了而已;要想解脫,將她殺死是唯一的辦法。所以,百里逐笑……你要怎麼辦呢?”
☆、心比海深【上】
無藥可醫的“絕症”。
忘記了一切,哪怕是最親近的人,睜開眼睛只想殺掉所有活著的東西,沒有思想沒有回憶的行屍走肉——只有極其弱小的人,才會打從心底有這般的執念,才會想用一個極端的方式來徹底保護自己。
楚四歌低了頭,夜裡的風有些涼,甚至依稀間能嗅出血腥的味道。
“早知道會這樣。我帶你來,只是想確認一下。”百里逐笑睜開假寐的雙眸,墨色瞳子在楚四歌的身上停了一瞬,“不過,你知道的還真多。”
沒有回答她的意思,楚四歌依舊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