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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不知怎樣製作英雄就連製作英雄的材料也排棄掉。一個人,其慾望和衝動是他自己的——這些是他自己的本性經過他自己的教養加以發展和校改的表現——就稱為具有一個性格。 一個人,其慾望和衝動不是他自己的,就沒有性格,正如一架蒸汽機之沒有性格。 一個人的衝動如果除了是自己的之外還加上是強烈的,並且又在一個強烈的意志管制之下,那麼他就算有一個富有精力的性格。 凡認為對慾望和衝動的個人性不應加以鼓勵使之展開的人,必認為社會不需要強有力的人性,必認為社會中若含有不少富有性格的人並不見得較好,必認為精力方面的一般的高度水平也是無足取的。在早先的某種社會狀態下,慾望和衝動等力量可能是而且確曾是過遠地超越在當時社會所保有的訓練和控制它們的力量的前頭了。 曾有一個時期,自動性和個人性的成分是過多了,社會的原則對它進行了艱苦的鬥爭。 當時的困難是在導使身心俱強的人們服從一些要他們控制衝動的規則。 為要克服這個困難,法律和紀律(象教皇們對皇帝們的鬥爭)就確定一種駕於個人整體的權力,要求控制他的全部生活以便控制他的性格——那性格是當時社會還不曾找到任何其他足夠的手段來加以束縛的。 但是現在,社會已經相當戰勝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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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三章 論個性為人類福祉的因素之一
了;現在威脅著人性的危險並不是個人的衝動和擇取失於過多,而是失於不足。 從前的情況是,有些在位置上或者在個人秉賦上的強者,其過激情緒已成慣於違法抗命的狀態,因而需要嚴加枷鎖以使其鋒芒可及的人們不能享有點滴的安全保障。可是自此以來,事情已經大變了。在我們的時代裡,從社會的最高階到最低階,每個人都象生活在一個有敵意的目光的可怕的檢查之下。 不僅在涉及他人的事情上,就是在僅關自己的事情上,一個人或者一個家庭之間也從來不對自己問一問:我擇取什麼?什麼合於我的性格和氣質?或者,什麼能讓我身上最好和最崇高的東西得到公平的發揮的機會,使它生長並茂盛起來?他們對自己所問的是:什麼合於我的地位?
和我位置相同經濟情況相同的人們通常做的是什麼?
或者(還要更糟)
,位置和情況都勝於我的人們通常做的是什麼?
我的意思還不是說,他們在合乎習俗的與合乎自己意向的兩種事情相比之下,舍後者而取前者。 他們還不是這樣;他們根本是除了趨向合乎習俗的事情外便別無任何意向。 如此說來,是心靈本身屈伏在枷鎖之下了。甚至在玩樂的事情上,他們首先想到的也是投眾合時;他們歡喜在人群之中;他們止是在一般常做的事情之中行其選擇。 趣味上的獨特性,行為上的怪僻性,是和犯罪一樣要竭力避免的。 這樣下去,由於他們不許隨循其本性,結果就沒有本性可以隨循。 他們的人類效能枯萎了:他們已無能力再有任何強烈的願望和生來的快樂,一般也沒有是各人自生自長、本屬各人自己的意見和情感。 這樣的人性的情況是可取呢,還是不可取呢?
在嘉爾文學派的理論上,這是可取的。照那個學說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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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論個性為人類福祉的因素之一57
的一項大罪行乃是自我意志。 人類力所能及的一切善行都可包括在服從二字之中。 你沒有選擇;你必須這樣做,沒有別的:“凡不是義務的就是罪惡”。因為人性根本是壞的,所以任何人除非滅盡本性就無所謂贖罪。 在抱持這種人生論的人說來,壓毀人類任何官能、能力和感受力等不算是罪惡:除開向上帝意志投降的能力而外,人本不需要能力;人之使用其官能,除旨在更有效地執行那個假想意志外若還有任何其他目的,那還不如沒有官能好。這就是嘉爾文主義的理論。有許多不自認為嘉爾文主義者的人也主張這個理論,不過採取一種溫和的形式。 所謂溫和之處,乃在對於所斷言的上帝意志予以較少禁慾性的解釋;力言上帝的意志也要讓人類饜足他們的一些意向;不過當然不是要照他們自己所擇取的樣子,而是要遵循服從的途徑,也就是說,要遵循由權威指定給他們的途徑。 情事的必要條件既是如此,所以對於所有的人都是同樣的。在類此的狡詐形式之下,目前對於這種狹窄的人生論以及它所獎助的那類捏瘦和抽緊了的人類性格頗有一種強烈的趨向。 有許多人無疑是真誠地認為,這樣收小和銼短了的人類本是造物者設計要他們如此的;正如有許多人想,樹木剃了平頭或者剪作動物形狀之後要比自然所給的本來面目好看得多。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