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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掖被子,抬起她的手放進被子的一剎那,他發現她指尖上細微的繭疤,這是長期從事發報工作留下的職業記號。但是,他沒有絲毫猶疑地將母親的手臂輕放入被,替她掖好被子,在她額上親吻了一下。只不過,這個“吻”是他故意為之的。
當他走出房門以後,他只對父親說了一句話。
“這件事需要徹底解決。”
河船上。微雨,冷燕。
方致同早晨七點鐘就醒了,聽著水聲和櫓聲,聞到了桂花年糕的香。他在河船上住了不止一個寒宵,只有昨夜感覺是最溫暖的。因為,這家船妓用的棉被都是簇新的,枕頭也柔軟,女人也不粗俗,也不和他絮叨,靜靜地陪著他,讓他在靜寂和蕭條的雨夜享受到片刻的舒適和安全。
此刻,他聽見船頭有起火燒茶的聲音,他起床了。他發現床下有一雙新皮鞋,似乎是給自己預備的。他才想起來,自己的布鞋已經不能穿了。這雙鞋也許是其他客人留下的,女人拿來給自己換。他穿上了皮鞋,不肥不瘦,正合適。
他整理好衣襟,梳理好頭髮,摸摸口袋裡還有十塊錢,他想著,多給這個女人五塊錢,也是應該的。
船頭飄來一陣龍井新茶的味道。
他咳嗽了幾聲,從船艙裡走了出來,潮紅的初日冉冉升起,遠處是隱隱青山和淡淡江樹,帶著斗笠的船家一聲不吭地蹲坐在船頭,女人面無表情地煮茶,濾水。
“怎麼,這麼早就開始忙了?”方致同主動搭訕。
“要討生活。”女人說。
“昨天夜裡可真夠冷的,風聲一直沒有歇過。”
“風聲緊,您怎麼還出來?”女人緩緩抬起頭,眉宇間異常冷峻。方致同臉色寒下來,他感到了女人話中的力量,他強烈壓制內心莫名的驚恐,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你們喜歡這樣待客嗎?”他的身子不由自主想後退。
可是,他退不了了。
有人從他的身後襲擊了他,一把鋒利的匕首頂在了他鬆軟的下巴上。“別動!動就幹掉你!”那人手上一使勁,刀子陷入肌膚,一圈血痕浮現。
“我們等你很久了,向先生。”女人站起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