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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通,他們說只要能趕上海輪,就不會耽誤會議時間。”榮華說。
方致同很焦慮。“我們不能再等了,再這樣盲目的等下去,我怕會橫生枝節。這麼多的特委聚集在上海開會,這本身就是在冒險。我不明白中央特科為什麼會同意這樣做。難道僅僅是為了做給第三共產國際的人看嗎?看我們有多麼的神勇,勢力有多強大?”
“老向,現在不是發牢騷的時候。”榮華並不是不同意他的觀點,不過,她認為,中央特科在明知危險的情況下,決定召開這次特委擴大會議,一定有其特殊意義所在。“會議的地址訂了嗎?”
“暫訂在大光明旅社。”風太冷,方致同在雨地裡打了一個噴嚏,然後掏出手絹來,翹起他的斷指在鼻下唇上擦拭。“我打算,明天晚上八點鐘在中央秘書處開一個特委會議的預備會,大家商量商量一下會議的保障措施,你通知'飄風'密切關注敵人的動向。預備會嘛,'飄風'就不用參加了,這也是對他的保護。”
“好的。”榮華說。
“今天晚上太晚了,我就在河船上宿了。”所謂:河船,就是私娼開的烏篷船,可以留客人借宿,流動性和隱蔽性較強。雖是如此,榮華依舊問了他一句:“安全嗎?”
“絕對安全。”
榮華和方致同在河橋下分手。榮華髮動汽車,向大路駛去。方致同走進殘枝掩覆的羊腸小道,很快消失在黑黝黝的夜底。
死寂的夜,楊家主樓的燈全部點亮了。
傭人們一趟趟地穿梭在走廊兩側,一會是送熱毛巾、一會是遞熱茶、一會是端水盆、一會是拿保溫瓶,忙得不亦樂乎。德國大夫一臉嚴肅地站在門口跟楊羽樺談有關徐玉真的病情。房間裡,楊慕次焦慮地握著母親冰涼的手,一刻不離地守在她的病榻前。
“徐玉真”很冷靜,很愜意地享受著棉被底、方寸中的溫暖,這裡不僅僅是她息眠止疲的地帶,這裡同樣也是她攻城拔寨的戰場,是她表演的舞臺。
她沒有輸過,她告訴自己,自己是永遠的贏家。
至少在此地此時此刻,她是。
慕次此刻相當清醒,他的精神世界剛剛遭遇了一次“雪崩”,他在握住母親枯瘦的手的同時,暗暗告誡自己,不可感情用事。
門開了,楊羽樺走了進來。
“大夫走了?”慕次問。
“是的。”
“什麼時候的事?”
“很久以前。”楊羽樺點燃一根雪茄煙。
“為什麼您一直瞞著我?”慕次的音調拔高了。“為什麼?”
“我不想把你的母親送進精神病院。”
“您寧可毀了她!”慕次的眼睛發出銳利的寒光。
“她早就毀了。二十年前,她就已經這樣了。”
“什麼意思?”
“記得你有個孿生哥哥嗎?”
“記得。他兩歲的時候去世了。”
“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
“病死的。”
“他不是病死的。他是被人害死的!”
慕次的眼睛睜大了!
“您說什麼?”
“二十年前的往事了。”楊羽樺坐了下來。“二十年前,你的母親還很年輕,喜歡浪漫,喜歡做白日夢。我呢,生意太忙,應酬過多。當然,我也不否認,我曾經也在外面拈花惹草、逢場作戲。你的母親是一個妒忌心很強烈的女人,她不允許自己的丈夫越雷池一步。於是,我們開始了無休無止的家庭戰爭。我很累,很不願意回家。你的母親和我們家裡一個姓韓的司機你應該聽得懂我話中的意思,他們做了對不起楊家的事!”楊羽樺情緒異常激動。“我不能容忍,無法容忍。”他的雙肩在顫抖,喉骨撕裂般的疼。
慕次走近父親,他溫馴地屈膝蹲下,伸出雙手來攀住父親的雙膝。他溫婉的目光,很好地控制住了楊羽樺激烈的動作,楊羽樺平靜下來。
“本來,在情愛的世界裡,誰也無法描繪出愛情的準確顏色,五彩繽紛,絢爛璀璨。無分對錯,只有愛,或者不愛。你的母親她是愛我的,她出軌的目的僅僅是想報復我的人,挽留我的心,分享我的愛。可是,情被欲所湮沒了。二十年前的一個沒有月色的夜晚,她和她的情夫點起了蠟燭,在老宅裡幽會,他們飲酒作樂,大醉酩酊。然後,他們去了花園的佛堂,去尋求愛的刺激。就在他們走後不到半小時,老宅出事了。落地的燭火引燃了整個樓房,熊熊烈火吞噬了你的哥哥,還有你們的乳孃嶽嬤嬤。兒子,你那天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