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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算計著時候沏的茶,正可口,先喝茶,再吃夜宵。”
“還有夜宵?”
“沒瞧見嗎,我讓他們把小炭爐子都抬來了,有包子、稀粥,還有一壺黃酒、半隻燒鴨。”
“好極了,我就喜歡黃酒、燒鴨。”
“因為我知道,所以才這麼預備的。”
“咦,你怎麼會知道?”雪芹喝了一杯茶。
“您說過的,自己倒忘了。”
“嚄,你還真是個有心人。”
“說說送我們姑娘進宮的情形吧,她真有咬勁兒,餞行的時候居然一滴眼淚都沒掉,在路上一定哭了吧?”
“誰知道呢,她在轎子裡,我們看不見,到了東華門換了轎子就進宮了。太監抬出來一百兩黃金,說是聖上賜的,我們用轎子抬回來交給傅大人就完了。”
“唉——”繡春長嘆一聲:“當丫頭的可以買來買去,當姑娘的也是如此,只是錢多錢少而已,女人哪女人!這大概就是平常說的‘紅顏薄命’吧?辭國別家,一個弱女子漂流海外,我真不敢再想下去了”她言未盡吐而淚已分行。
“好啊!”雪芹喝了一口酒:“繡春姑娘你剛才這一番議論很有見識啊,這正是紅顏薄命!我正在寫著一部野史小說,名字叫《金陵十二釵》,專為女子昭傳,為閨閣而鳴不平的。”雪芹說著,從他帶來的藍布包袱中取出書稿,遞給繡春看。
“只怕我看不懂。今天不看了,天都快亮了。當然明天也不必早起。近幾天春寒,我給您加了一條毯子,產於俄羅斯,原是大姑娘的,她進宮之前就賞給我了,可真暖。”
“好好,我快吃,吃完了都早歇著。”
“不不不,我可不是這番意思。”
“不吃也不餓,一吃把餓勁兒給逗上來了,我再來倆包子。”雪芹狼吞虎嚥地吃完夜宵,繡春給他打了洗臉水洗了臉,又打來了洗腳水,繡春讓雪芹坐在床上,自己蹲在地下,為他脫鞋準備給他洗腳,這自然是以前沒有過的事,雪芹急忙把腿縮回來:“不不不,我自己來,自己來。”
“跟我還客氣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
“不不不,這怎麼可以?”
“哈哈,這為什麼又不可以呢?”繡春手快,把雪芹穿著襪子的腳愣給摁在水裡。這回雪芹說什麼都沒用了,只有任其擺佈了。
過了幾天,雪芹一個人在花園裡拿著一根竹竿在丈量土地。量過之後可惜沒有紙筆,不能及時進行記錄,他只好在一塊石頭上,用土坷垃劃些記號。
就在這個時候,聽見繡春在叫自己:“表少爺,表少爺,喝口水再量,歇會兒吧。”
雪芹直起身來,只見繡春一手提了一把提樑的茶壺,一手拿了一隻大號的茶碗已經站在自己面前了:“您是往石頭上記尺寸哪吧?這怎麼行,待會兒還得拿了紙筆回來抄,也容易出錯呀,您先喝碗茶,看我這個辦法行不行。”繡春說著,倒了一碗茶遞給雪芹,然後從袖中取出一支毛筆,她一邊比劃著一邊解釋:“我用了一個大銅筆帽,砸了些碎墨裝在裡面,再滴上幾滴水,既是筆帽又是墨盒。筆桿太細,我用布條裹粗了它,再用絲線紮緊,這樣隨時可用。”繡春說著又從衣袋裡取出幾張紙,遞給雪芹:“您試試行不行?”
“太好啦。你真是聰明絕頂,有了這樣的筆在身上,對我寫小說也大有好處,不管我在哪兒,想到什麼馬上就能記下來,不然很容易忘記。太好了,我得好好的謝謝你!”雪芹一時高興,抓住了繡春的雙手。
繡春並不躲閃:“怎麼謝我?”
雪芹意識到自己的非禮,急忙把手鬆開:“我,我你要什麼,我謝什麼!”
繡春微微一笑,飄然而去,忽而回身一顧滿目濃情,用手指指自己的心。
雪芹在花園裡丈量了好幾天。繡春提壺送水不離左右,溫柔體貼,百依百順。而且還給出了不少的好主意,真讓雪芹欣喜若狂。
雪芹與繡春從園中歸來,經過一個院落,園門上有一塊磚雕的橫匾,上寫四個柳體楷書“梨花浴雨”,極其清秀。
“‘梨花浴雨’?這是什麼地方?我還真沒留過神?”雪芹問繡春。
“這是大人當年票戲的地方,五間大廈,東頭有個小戲臺,想進去看看,如今是一群小戲子在這兒練唱、練功夫,以備省親獻技。”
雪芹點頭:“好,進去瞧瞧。”
繡春帶著雪芹走進“梨花浴雨”的院門,只見院中一位教師在看孩子們過“虎跳”。過去也打一刀坯子,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