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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和小農莊,卻也因農牧業走向現代化大規模的農牧場而逐漸凋零。深山裡還留下一些故土難離的村鎮,生活得艱難。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在哪裡都一樣。很多阿巴拉契人,就此離開家鄉,奔向經濟更為活躍的地區。靠近公路,如同靠近水流,失望的人群更容易得到新的資訊,也更容易被帶走。棄留的小牧場上有一些建築物,就像一座座舊歲月的紀念碑一樣,飽經滄桑地矗立在公路兩旁。
這些建築物我們叫它們穀倉,其實卻是畜欄和飼料棚的結合。嚴格地說,它不是農業建築,而是牧業建築。它們遍佈美國南方,記錄著這裡曾經牛羊遍地的牧歌式的浪漫歷史,多得就連我們家裡都有這麼一個。我們有個藝術家朋友阿蘭·南斯,他是個地地道道的南方老農民,從來沒有進過藝術學院,和美術也從不沾邊。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意識到,穀倉這樣一種實物歷史已經在日日消失。他於是開始拿起畫筆,精細地記錄一個個坍塌中的穀倉。他的畫是那麼美,畫中的穀倉,就像一個個佈滿皺紋的、老人的面容
在南方的公路兩旁,有許多這樣神態各異的老穀倉。可是,在田納西州24號公路的阿巴拉契山脈這一段,當我們貼近那些荒廢的小牧場時,我們常常看到與眾不同的穀倉,在它們歪歪斜斜的身軀頂著的棗紅色大屋頂上,赫然可見巨大的幾個白色的字跡,工整地鋪滿整個屋頂:
從石頭城看7個州
我們一次次從它們身邊駛過,總是行色匆匆,心裡卻存下個疑惑。石頭城?這是一座什麼樣的城?漸漸地,就留下印象,尋思著,哪一天沒準去看看?直到今年10月中旬,一陣頭霜過去,就在阿巴拉契山脈秋色最濃郁的時候,我們在山腳下的一個鄉村節日中認識了我們的一個新朋友:攝影藝術家大衛·簡肯。這才解開了這個“石頭城”的謎。我們聽到了一個有關石頭城和穀倉廣告的南方故事。
石頭城原來只是大自然的一個傑作。那是深山中綠葉簇擁的懸崖、瀑布和清泉池,景色充滿奇異的魅力。在本世紀初,這片300英畝的山林屬於一對夫婦,噶奈·喀特和他的妻子弗麗達。喀特先生以男人的雄心創業,全力投資開發一個叫做“仙境”的居住小區,這時,他的妻子弗麗達,卻懷著女人天然對美的敏感,在一心一意地營造一個真正的人間仙境——“石頭城”。
“石頭城”的名字竟是來自當時的美國兒童樂園。那時的美國還是一個被歐洲人看不上眼的落後野蠻的“開發中國家”,老百姓貧窮樸實,孩子們還沒有迪斯尼樂園這樣的現代兒童遊樂場,他們常常在一片園地裡豎立一些童話中小精靈的形象,吸引孩子來玩,其中一個孩子們熟知的小精靈,就叫“石頭城”。
弗麗達有著兒童的天真和熱忱,在山中建造“石頭城”。那是一個自然園林,它本來就有著天造的美景,弗麗達又在其中修建步道,用無盡的南方野花裝點,細心收集,竟有了幾百種。“石頭城”一天天趨近完美起來。美國南方一向是人們眼中沒有文化的蠻荒之地,弗麗達在“石頭城”的園林創作,卻使她在1933年,為南方人贏來了第一個美國園林俱樂部的傑出作品銅質獎章。對於弗麗達來說,她得到的最大獎賞,是她享有了創造和生活的樂趣。
這家人的生活卻不是一帆風順的。30年代大蕭條,喀特先生投資的鋼鐵股票從298美元一股,跌至30美元。他已經談不上再發展事業,只差沒有破產了。喀特先生遭遇重大挫折,當然很痛苦,這個時候,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妻子營造的人間樂園能夠給人帶來怎樣的心靈撫慰。他開始以一種以前從來沒有過的眼光來打量這個花園,“石頭城”使他有所改變,他開始熱衷於參與妻子的創作。當然,喀特先生仍然是聰明的投資者,1932年5月21日,他決定將“石頭城”作為旅遊點,正式對外開放。喀特先生一生奔走、有心栽下的“事業”並沒有成效,看來,妻子的“無心插柳”,反倒成為這家人最為成功的“業績”了。
第一部分 走路(一)“石頭城”的故事(2)
旅遊點是要有人來參觀,才會有收入的。這座園林從本身條件來說,無懈可擊,不僅有天作人和的景緻,而且地處幾州交界的深山之中。所以,在懸崖之上放眼而去,據說可以遙遙看到7個州的風光。可是,在那個年代,並沒有電視和現代化的廣告手段,怎麼才能用有限的資金,打響廣告,吸引人來呢?喀特先生想到了那些南方無所不在的穀倉。他託自己的好朋友,找來了一個機靈可靠的男孩,僱他去做在穀倉屋頂寫廣告的“廣告人”。男孩來了,問喀特先生,寫什麼呢?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