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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琰一行上樓,剛到走廊,見一個商人走近前來道:“這位爺看樣子是外地來的。”他看著永琰道,“看你這書生,並沒有出過門,不懂得這世上的事呢。”永琰道:“我怎的不懂?”那商人道:“你是京城口音,又帶著兩個高大的隨從和一個玲瓏八面的管家,想必是個貴公子哥兒,並沒有出過門。現在全國各處,暗探極多,專探有對朝廷不滿的言行,故小二與先生見你們陌生人決不敢胡說。”永琰道:“適才見那小二帳房的神情,似乎市上有假銀子不成?”那商人道:“我見你言語真誠透著天真,不像是做作的,故才敢與你說這番話,你果然是個不懂事的書生。天下的銀子,假的極多,只是這裡靠近大同,假的更多,極難見到真的純的。”永琰問他道:“你說這裡靠近大同,假的更多,這卻又是為何?”那商人道:“我們快進去說話,這裡不方便。”於是幾人進了房間,那商人道:“你知道大同的府尹是誰嗎?”永琰道:“我哪裡能知道?”商人道:“這大同的知府是和神的親母舅,開了銀廠和錫廠,那銀子哪還能不假?別說是市上流通的,就是交給朝廷的、國庫裡的,那成色也大打折扣。”永琰道:“據你說來,這假銀子遍佈天下了?”那商人道:“現在天下哪有不假的東西?一切都是假的。”那商人是個逞能的人,越說越起勁。這一席話說得永琰毛骨聳然。
當夜,永琰哪裡能睡著覺!
永琰一行出了忻州,翻過呂梁山過陝西而來到甘肅,滿眼所見都是哀鴻遍地,民不聊生,其悽慘的景況更是超過山西。永琰的心情越來越沉重,再也沒有什麼心思去敲石頭尋“木魚石”,而是一路察訪民情起來。
永琰一行人來到皋蘭地界,已經是深秋天氣了,冷風裹著沙塵掃蕩著原野,永琰等在路上側身而行,好在這裡地勢極為平坦,因此行走起來也並不算太困難。
皋蘭是甘肅過去的治所,又靠近現在的治所蘭州,所以在這大西北比較發達,接近皋蘭路上的行人漸漸增多。一個書生隨永琰一行走了五六里路後,終於忍不住寂寞,問永琰道:“敢問這位兄臺,是要到皋蘭嗎?”永琰道:“是。”書生道:“我看你們帶著不少的行李,像是遠行的,不像是捐監的。”永琰道:“我等是投親的,請問尊姓大名。”書生道:“姓胡,名沛東。請問仁兄尊姓大名。”永琰道:“姓金,名大清。”“原來是金兄——金兄不要怪小弟多嘴,你這名字可要改一改,如今是大清朝,大清”書生壓低了聲音道:“如今文字獄通行天下,一句‘清風不識字,何故亂翻書’都要落個滿門抄斬,你這個名字叫‘金大清’,居然到今天還安然無事,實在是僥倖。”永琰道:“你這麼一說,我今後還真得把名字改換一下。”“絕對要改,絕對要改。”永琰又問道:“剛才你說的這‘捐監’是怎麼一回事?”胡書生道:“就是花銀兩買個監生的資格。”永琰道:“這有什麼好處,又沒有真才實學,這不是鼓勵讀書人弄虛作假,不要讀書嗎。”胡書生道:“老兄真是個書呆子,如今滿腹學問又有什麼用?有用的只是逢迎拍馬,阿諛奉承。如今如果會了拍馬和賄賂這兩種本事,天下的什麼其他本事都不要學了。”永琰道:“你說的也太絕對了,未免武斷。”胡書生道:“聽金兄的口音,應是從京城來的,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依金兄看來,那朝中的和���桓魴⌒〉氖濤潰�壞攪僥輳�恢獵紫啵�康氖鞘裁矗炕共皇強克�鴉噬系鈉⑿孕乃濟�猛甘臁!庇犁�潰骸澳闥檔乃坪躋燦屑阜值覽恚��且�的嗆瞳|花錢賄賂,我倒不明白了。他能賄賂誰呢?”書生笑道:“我們這裡,地處大西北,天高皇帝遠,若有書生不知這個事情,那是有的,你這天子腳下的書生,竟不知這個問題,真是意外。”永琰道:“實在是不明白。”胡生道:“乾隆帝英明雄才,確是千古少有的帝主,幾十年來建立了輝煌宏偉的業績,文治武功都超過歷朝歷代,連昔日聖主康熙帝也難以比得上。可是乾隆帝陶醉在他的豐功偉績之中,不僅漸生享樂的思想,而且也漸漸地聽不得指謫的言論,只喜歌功頌德,真正成了孤家寡人。”永琰道:“這同和��幕唄贛惺裁垂叵擔俊焙��潰骸昂瞳|迎合皇上的心理,為他建宮殿,置珍玩,又慫恿他遊山玩水,只說那第五次南巡,建了許多宏偉的行宮,官道運河兩岸,結綵鋪氈;戲臺連連,更有上萬青壯男女拉縴高歌;沿途地方進貢不絕,生活極盡豪奢。這些都是和��賈茫�悄黴�野儺罩�疲�只噬匣斷玻�獠皇腔唄甘鞘裁矗炕壩炙禱乩矗�瞳|攬了這麼多的事情,名義上是為皇上,實際上那白花花的銀子大半都落入了自己的腰包。”
這胡書生滔滔不絕,永琰的心越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