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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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奧多像他的許多同胞一樣認為美國最野蠻的行徑無可厚非。1864年12月,在丹佛劇院,衛理公會教派的牧師向人們展示野蠻民族和文明民族最近一次交鋒的戰利品,結果在觀眾中響起了狂熱的掌聲。這位牧師的名叫約翰·史文頓——人們稱他為傳教士約翰。他是騎兵隊的志願者。他在幾天前曾率領人馬攻打了科羅拉多州的沙溪,他們至少屠殺了150名印第安兒童、婦女和老人。當時,那裡的壯年男人都外出打獵去了。
引來觀眾雷鳴般掌聲的不只是傳教士約翰所講的那些“凱旋”故事,還有那些令人髮指的物證:觀眾們在看到一堆被砍掉的印第安人的陰莖時,爆發出一陣鬨堂大笑。同時展出的還有那些侵略者的帽子,上面縫著印第安婦女陰道的面板,看到這些,人群中又是一陣歡呼。
所有這些文明的丹佛市民都認為美國人的所作所為無可厚非。從來沒有人指控這是一種不道德的行為。於是,丹佛人感恩戴德一般將傳教士約翰推舉為副行政司法長官,後來他便一直擔任著這個職位,直到48年後他71歲時在平靜的睡夢裡安詳地死去。
西奧多·羅斯福對這種殘酷暴行不僅放任自流,還認為這一時期是美國曆史上最偉大的時刻之一。有關沙溪大屠殺,他說:“儘管有些令人不快的細節,但就像邊疆荒漠裡的行動一樣,這次運動總體說來是正義和有益的。”
美軍以同樣的方式對差不多整個西部的印第安人進行了種族清洗,他們遵從政府的命令,把印第安人囚禁在保留地上,或者將他們殺死,目的是把紅色魔鬼從那片土地上徹底剷除。正如西奧多所說,“我並不認為印第安人中的好人都死了,但是我相信每十個印第安人中有九個已經死了,因此我不想太深究第十個人到底是好是壞。”
對印第安人進行囚禁和滅殺為美國贏得了一部分國土。當時西部大部分地區仍由墨西哥人控制。來自俄亥俄州的參議員托馬斯·科溫把墨西哥人稱為“半野蠻、半文明的種族”。斯蒂芬·奧斯汀上校和墨西哥人較量過多年,他曾告誡政府:“墨西哥人要是長了尾巴,那將是比猿猴還野蠻的畜生。”一神教信徒西奧多·帕克說:“墨西哥人是一個卑劣的民族,有著卑劣的起源、卑劣的歷史和卑劣的特性,”即使美國不採取種族滅絕的政策,這個民族也會像印第安人一樣註定成為“在白種人面前融化消失的民族”。美國的擴張主義者感到他們正肩負著“上帝的使命”,要把文明傳遍墨西哥大地。華爾特·惠特曼是美國最偉大的詩人,他曾說:“墨西哥這個國家低階無能、崇尚迷信、荒唐放縱。在那裡,少數人對多數人實行暴政——墨西哥人根本無力承擔把新大陸變成文明人的國度這一崇高使命。所以,還是讓我們擔負起這一使命,去完成這一使命吧!”
詹姆斯·波爾克總統醞釀了一場衝突,美國人稱其為“墨西哥戰爭”(後來又稱“美墨戰爭”)。墨西哥人稱其為“美國的侵略”。年輕的尤利西斯·格蘭特參加了這次戰鬥,他後來當上了元帥,再後來成為了美國總統。他在回憶錄中寫道:“我們被派到那裡去挑起一場戰爭。”那場戰爭是“強國對弱國發起的最不公正的戰爭”。墨西哥人對那場入侵沒有絲毫準備,經過了兩年的屠殺之後,墨西哥在《哥德盧佩伊達哥條約》中割讓了大片領土,包括加利福尼亞州、新墨西哥州,今天的內華達州、猶他州、科羅拉多州、懷俄明州,還有亞利桑那州的一部分。
1848年2月2日,就在美國和墨西哥兩國外交官即將簽署這一條約時,一個墨西哥人對美國的特派員尼古拉斯·特里斯特說道:“對你們來說,這是一個驕傲的時刻;但我們的恥辱卻並不亞於你們的驕傲。”對此,特派員特里斯特快速回應說:“我們是在創造和平,這是我們惟一的想法。”但他後來在給妻子的信中寫道:“如果當時那些墨西哥人能洞察我的心扉,他們會發現我作為一個美國人所感到的恥辱要比他們的恥辱強烈得多。但在那樣一個場合,我不便說這番話。那件事情讓每個有正義感的美國人都覺得恥辱,我也一樣。我心裡真的強烈地感到羞愧難當。”
擴張主義者將剛剛攬入囊中的西海岸邊的土地和港口視為新的起點,繼續向更遠的西方尋找新的機會。他們把目光投向了更遠的地方,那就是太平洋。
對於那時的美國人來說,太平洋的重大意義首先在於它豐富的資源。在黑色的原油未被從地下開採出來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是鯨油潤滑了工業革命運轉的齒輪,照亮了美國的街道。為了弄到油,一群新英格蘭人在海上游蕩了數年。太平洋對他們來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