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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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越來越少。他們意識到東京的那些皇軍將領已經決定讓他們為國捐軀了,也知道自己挖的那些洞穴遲早有一天會成為自己的墳墓。
1944年7月4日,迪克·沃爾霍夫的媽媽勞拉在美國準備慶祝祖國的169歲生日,她負責在她妹妹魯阿位於堪薩斯州伊達納的農場裡搞一次獨立日野餐。
農場的廚房裡擠滿了家裡的親戚,他們忙碌著,說笑著。“勞拉在家裡年齡最長,”魯阿·斯特雷特對我說,“所以由她來作大廚,每個人都聽從她的安排去準備食物。”
土豆和豆角都是自家農場上種的,油炸小雞也是自家養的。“我把小雞的頭放在砧板上,”魯阿說,“然後拿一把短柄小斧頭一下子將它砍下。在那個年月,你必須勇敢地去做每件事。我想我現在不能去殺雞了。”
喝的飲料是檸檬汁,用鮮檸檬榨汁,然後往裡面加點蔗糖,當時分配到各家的蔗糖很少,所以很寶貴。“我們在家裡不喝啤酒,”魯阿回憶道,“我們沒有啤酒也挺好的。”
炸雞的香味一定會讓勞拉想起她的兒子。迪克在過去的兩年中請了幾次假回克萊森特。在他最初寫給媽媽的那些信中,他請求媽媽“別再在信中和我說什麼炸雞的事兒了,因為最近的三個星期我沒吃過一頓好飯菜,我們成天吃豆子。我們在這兒不用看日曆就能知道哪天是週六,因為每個週六早上我們的主菜都是豆子”。所以,他在家的時候,勞拉都會給他做好多炸雞讓他吃個夠,至於豆子就不讓他吃了。
迪克還有一個簡單的願望。他在信中寫道,“我回家的時候,一定要躺在軟乎乎的床上睡個夠。在吊床上根本就睡不好覺,好多人睡覺的時候都從吊床上摔下來過,身上都摔出血了。那床有四英尺高,而地面又特別硬。”
這個7月4日對於勞拉而言是有著特殊意義的。她一個人拉扯兩個孩子長大,而如今這兩個兒子都在為國作戰。她可以很驕傲地炫耀這兩個孩子:一個是在太平洋打仗的迪克,一個是在非洲當兵的大兒子勞倫斯。勞拉十分牽掛她的兩個孩子,但她還是處處往好的地方想,並且讓自己忙碌起來。她還是每週在美容室裡工作六天,自從丈夫死後,她就是靠這份工作養家�NFDA7�口的。而像今天這麼大型的家庭聚會當然也會讓她分散一些精力。勞拉不得不抓上一個人來幫她扭動木質冷凍機上的搖柄來把甜奶油和糖加到自制的冰淇淋中去。那些冰是從一個鄰居那兒買來的,鄰居冬天的時候從河裡切下了那塊冰,並用稻草包把它裹起來存放在附近的地窖裡。在炎熱的七月,搖冷凍機可不是個容易差事,這對小孩子們來講太辛苦了,所以勞拉只好派一個沒事兒做的大人來幹這活兒。
下午的時候,全家人就圍坐在後院的餐桌前或是有陰涼的門廊上聊天,太陽下山後就到了放焰火的時間。最開始是給小孩子們放那種閃著火花的煙火棍兒,然後就是給十幾歲的孩子們放爆竹,接著就到了每個美國家庭在獨立日這一天的慶祝高潮——那就是開始燃放只有大人們才能放得了的禮花。
“大家都非常喜歡那些煙花,”魯阿姨媽說,“他們在空中綻放,上百萬顆火花點燃了夜空,閃閃發亮。”
就在同一天,迪克正在“約克鎮”號上,這艘航空母艦1944年6月30日從埃尼威托克島出發向北航行。7月3日,美軍駕駛著戰鬥機對硫黃島發動了襲擊,但是日本飛機升空攔截了他們。軍艦的行動報告中寫道混戰的結果是,12架日本飛機被擊落,而美軍的飛行員阿瑟·沃德再也沒有回來。
第二天一大清早,也就是7月4日,又一輪軍事行動開始了。“約克鎮”號當時距父島66英里,天空正下著陣雨,只要風向合適飛機就馬上出發。迪克所在的那架”俯衝者”是由歐文·欣茨駕駛的,迪克坐在他身後的機槍手位置上,凌晨五點,也就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時間,他們起飛了。在前往襲擊的路上,迪克在五點五十四分看到了日出。
迪克和他的戰友們在1。1萬英尺的高空繞著父島的港口盤旋,尋找著將要轟炸的軍艦和船塢。六點四十分,他們開始俯衝。按計劃,他們要在1。1萬英尺的高度急衝向下,在2000英尺的高度投放炸彈,然後在1000英尺的高度調轉機頭逃離——這是一次典型的俯衝轟炸。不幸的是,這個計劃對於島上的敵軍來說也非常地合適。父島港口的外形就像一隻“賓治酒杯”,四面被多石的小山環繞,只在西面有一個可以逃離的小豁口。要想在這個地方進行俯衝轟炸極其危險。飛機俯衝到山頂以下的海拔時,高射炮炮彈將不僅僅是從下面發射出來,而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