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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買什麼。一會兒的功夫,他懷裡全揣滿了。又把這些東西,交給嶽鍾麒和賈士芳替他拿著,弄得這二人真是哭不得也笑不得。正向前走著間,突然又碰上了弘晝五爺。李衛死乞白賴地說:“五爺,奴才想誰就有誰!這不,我還給您府上的小主子買了玩藝兒哪!今兒個算我們運氣好,碰上了您這位會玩兒的主子。走吧五爺,帶我們去慶雲堂開開洋葷行嗎?”
弘晝說:“我不是不想帶著你們,怕的是你們嘴不嚴,讓人說了出去,我就得立馬兒寫摺子謝罪。再說,老賈是出家人,萬一因此破了戒,往後,他的狗皮膏藥就賣不成了。”
賈士芳一聽這話,就知道他們要去的地方準不是好去處。便笑著說:“我無慾,欲何能誘我?貧道如果沒有大定力,大神會,焉能修到這一步。其實道家門裡,也有采陰補陽之說的,我走的不是那條路罷了。”
就這樣,李衛作好作歹,弘晝大包大攬,嶽鍾麒視而不見,賈仙長也就跟著他們走進了北京城有名的“慶雲堂”這座高等妓院。說它是“高等”,因為這裡確實不同一般。它完全沒有平常“堂子”那些個俗不可耐的一套,呈現在人們面前的,簡直是瓊樓玉字似的輝煌,和王府繡閣樣的玲瓏。單是那令人眼花迷亂的朦朧,那使人心醉神痴的濃香,就足讓人想人非非了。弘晝邊走邊誇讚說:“瞧好了,這可是專門接待王公貴人的地方。在這裡你們享受到的,是一等一的服侍,天下僅有的樂趣。”正說著間,忽然眼前一亮,走來一位年紀不到三十的貴婦人。弘晝笑著說:“我是五爺,這位就是五嫂了。”眾人抬眼瞧時,只見她果然不同尋常:淡施粉黛,輕描娥眉,相貌端莊,舉止嫻雅,絲毫沒有妓館老鴇的神態。她款款走上前來,叫一聲:“五爺,您來了。眾位大人們好!”說著福了一福,站在了五爺的身邊。
就這麼兩步走,就這麼輕輕地一開口,假如你沒有定力就一定受不了。弘晝笑著向她說:“我今天帶來了幾位朋友,想見識一下你這裡的絕活兒。怎麼樣?能讓他們開開眼界,看看你那東洋景和西洋景嗎?”
五孃的臉紅了,她羞羞答答地說:“啊,五爺,你最喜歡的幾位,都在後邊排戲呢,這裡只有小五子和小六子她們倆。我叫她們先過來唱個曲兒,替爺們解解悶兒。不知爺們想瞧東洋景還是西洋景?”
弘晝笑著說:“你別問他們,都是些個土佬兒,知道什麼?就先來一次東洋的吧,要是他們還看不過癮,那就再來西洋的。”
三個人聽他說得這麼蠍虎,早就成了傻子了。只好亦步亦趨地跟著往裡走,來到了一處奇妙的地方。仔細一看,原來是座轉角樓。他們坐的地方在樓上,而表演者則是在樓下不露天的大廳裡。從樓欄杆往下看,只見燭光閃爍,紗幔低垂,似清晰又似模糊。歌聲一起,六對少男少女翩翩起舞。那美妙無比的歌聲,那奇異迷幻的舞姿,吸引著他們貪婪的眼神。突然,那正在舞著的六對男女,變換了隊形,也變換了姿態。他們成雙成對地抱在了一起,作著各種親呢的動作。一會兒是互相狂吻,一會兒又抱著在地上翻來滾去。漸漸地,他們似乎是慾火難熬了,便一件件地脫下了本來就薄如蟬翼的衣服。然後,又緊緊地摟抱在一起,作著各不相同的交合動作。樓上看“景”的人,全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這些赤身裸體的少年男女。只見他們有的是單獨成對地交合;有的是兩對相互交叉著難分難解;有的是女的在上邊而男的卻仰臥著;而有的卻是在顛倒互抱,用舌頭舐著對方下身流出來的穢物;最使人覺得驚奇的,竟有兩對男女,死死地糾纏在一起。他們既用手淫,又用口淫,還夾雜著許多新奇的動作,使上邊看著的人們大飽了眼福。
在這些人們意想不到的交合中,不僅動作淫蕩,還發出陣陣心滿意足的喊聲和呻吟,讓“看客”們覺得無力自持。不但弘晝和嶽鍾麒在痴痴地看著,就連自稱法力和定力無邊的賈士芳,也似乎是動了情慾,伸長了脖子瞧著這奇景。他的胸部起伏不定,喘出來的氣息也越來越粗,還瞪大了眼睛,在吞嚥著自己的饞涎。李衛看準了這絕好的機會,突然從嶽鍾麒腰間抽出了他的佩劍,悄悄走到賈士芳身後,趁他還沉浸在無邊激情之時,劍光一閃,“嚓”地一下,便砍掉了他的腦袋。殷紅的熱血竄出了一丈多遠,那頭顱卻被拋在樓下正在作歡的男女之間。
嶽鍾麒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位兩江總督竟是要借他的膽氣殺人!那五娘更是被驚得身軟心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弘晝卻從懷裡掏出了一張五千兩的銀票說:“你不要害怕,這不關你的事。只是要煩勞你把這裡收拾好了,再安慰一下那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