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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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開了他伸過來的胳膊。
赫勒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就在剛才我還看到他和我的司機把行李及幾個新盒子從太空車扛到拖船上。我估計他現在一定是在拖船上。
我的司機——去他的,還不如說是赫勒的司機——也緊張地忙了一天。他往城裡跑了十幾趟,晚會開始的時候,他還向人們分發飲料。大概現在他幹完了,手裡也拿著一罐錘頭酒,一個勁地往喉嚨裡灌。他咧著嘴笑著向我走過來,興奮地像個傻瓜。“您有什麼指示嗎?”
“沒有。”我冷冷地說。
“那我就回到太空車去打個盹。”他說話有點含糊不清,大概這已經不是他今天的第一罐錘頭酒了。赫勒把規矩全給壞了。司機走的時候,既不要求允許他離開,也不敬禮,或者說一聲“格里斯長官”!
赫勒今天花了多少錢? 肯定不少於350克萊第。赫勒的錢?是我的錢!全都是為了那堆既臭哄哄又醜陋無比的金屬塊!
晚會終於散了。“機構”的人們都盡了興,臉上掛著愚蠢的笑容離開了。太陽差不多落山了。我心裡想,至少這一切都結束了。但是我想錯了!
我聽到“嘿,呦,嘿,嘿—呦!”打拍子的聲音越來越近!有好一會兒我以為是飛船聯隊陸戰隊員來解救赫勒了,因為只有他們才這樣打拍子!
踢踏, 踢踏,踢踏,外面傳來軍靴聲。從機庫大門走進來斯內爾茲和他手下8個人的半個小隊。那陣沉重的作戰靴敲擊地面的聲響,簡直像走進了一個團的人!
我想起來斯內爾茲曾是個飛船聯隊陸戰隊軍官。他手裡拿著一根軍官官杖——好長的一根炸棍——一邊走還一邊讓它快速旋轉。好一副完美的軍事教官形象!
他的半個小隊嘿,他們頭上還戴著防暴頭盔,肩上扛著炸棍!真像是標準的精銳突擊部隊。
機庫警衛隊長正斜靠在拖船邊喝著只剩了一半的錘頭酒。他是惟一一個還守在哨位上的。他直起了身子,吃驚不小,特別是當他看清楚他們是“機構”的部隊時。
“立定!”斯內爾茲吼道,“向左轉!槍放下!”
8名隊員的動作準確無誤, 完全像是訓練有素的飛船聯隊陸戰隊隊員。我從離開學院就再沒見過這樣的演練。
“稍息!”斯內爾茲又吼道。
斯內爾茲轉身對瞪大了眼睛的警衛隊長說:“我們來此換崗。長官!”同時用官杖敬了個禮。
儘管這來自殺戮營的8個平時都是髒兮兮、 醉醺醺的“機構”渣滓,搞了個令人吃驚的表演,但我見到他們心裡還是有點高興。他們這半個小隊將值夜崗,到黎明時就會有另外半個小隊來替換他們。他們每天都要這樣來來回回地跑。他們顯然在外面還有一艘交通船,至少這事還順利,赫勒將受到嚴密的監視。只是我還對這8個人的防暴頭盔和他們受過良好訓練的準確動作有點疑惑。
8個人?我曾經擊碎過這個小隊裡一個人的腦殼,應該剩下7個人才對。一名幹練的“機構”軍官總會留意到這些事情。我仔細端詳起他們,但是他們防暴頭盔的帽沿使我難以看清楚他們的臉。哦,是了,斯內爾茲又補充了一個人。
難以置信的是機庫警衛隊長用他的錘頭酒罐還了個禮。“哨位交給你了,長官。”他學著陸戰隊隊員的口氣說。
斯內爾茲轉過身來,官杖在手裡瀟灑地一轉,又舉起來,喊道:“全體注意!上哨位!”然後又用官杖指著小隊中間的一個人:“警衛伊普!你到船內值勤。”
這個名叫伊普的警衛準確地扛槍上肩,同時雙腳一碰,敬禮,轉身,以堅定的行進步伐向飛船走去,開啟艙門,進入船裡又把艙門摔上。
就在這時, 奇怪的事情突然發生了,讓我著實吃驚不小。小隊剩下的7名隊員和斯內爾茲突然興奮地大叫起來!他們的軍紀眨眼之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們跳起來,互相擊掌,把槍也扔了起來。然後他們又抓住對方的肩膀跳起了盡乎瘋狂的舞蹈,還大喊大叫的。
這時警衛隊長已經走到酒吧旁。他回頭叫道:“這兒還剩點錘頭酒。”所有的人又笑著湧向酒吧。
直到這時,我才對今天的事情看出了點兒眉目。
我向飛船跑去,開啟艙門衝了進去,門在我身後重重地摔上。我又開啟了第二道門,突然停住了。
赫勒正站在走道里。他已經洗完了澡,渾身收拾得整潔利落,身上穿著便裝。
他面前站著的那名“警衛”,摘下防暴頭盔,一頭秀髮垂了下來。這時我才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