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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知那是一個死亡陷阱,你還硬要往裡面跳,你犯昏呀。
母親說過,婆婆說了。她說,彥子,你這一跳不要緊,連累的是我們兩家啊。
舒彥說,你們不瞭解真相,事情根本不是你們說的那樣。
父親說,不是我們說的那樣,那是哪樣?你看看吧,你的公公目前還是政協委員,你的丈夫是副廳長。還在這個官場,甚至還希望能有個好的前途。你自己問問你自己,你想幹什麼?想自殺,然後拉他們墊背?
母親立即吐了好幾口,說,呸呸呸什麼自殺不自殺的。有話就好好說,你這是什麼話?
舒彥已經意識到,今天的事件並不那麼單純。儘管他們沒有明說,舒彥已經感覺到,他們受到了來自某方面的壓力,而且這壓力不小,來勢也很猛,否則,他們不會約了這麼個時候對自己談起此事。這麼多年了,別說是兩家人合在一起談她的工作問題,就算是兩個以上的人和她坐下來,鄭重其事地談這類問題,都不曾有過。在這場談話中,主角始終是兩位老爺子,婆婆偶爾插一句,也是顯得不疼不癢,丈夫一直不曾開口,顯然因為在這個家裡,他說話沒有分量。
大概覺得現在是時候了,婆婆終於說出了一番話。
婆婆說,彥子呀,不是媽說你。這件事,你確實做得欠考慮。你想吧,你老公在副廳長這個位置已經七年了。如果這次再不能扶正,以後就更難有機會了。我和你爸為這事操了不少心,你老公自己也使了很多力,總算是有點眉目了,去農業廳當廳長。現在,你這麼一鬧,好多人就有了想法,這兩天,我們家的電話響個不停,全都是說這個事的。就算媽求求你,給你老公一次機會,好不好?
話說到這種程度,舒彥再不好說什麼了。接下來,他們無論說什麼,她只是聽著,不再反駁。大家見她不說話,一時也沒了主意,散場的時候,每個人都有些不太高興。曹能憲沒有要單位的車,坐她的車回家,上了車後,好一陣沒有說話。她也沒有主動和丈夫交流,默默地啟動汽車。
汽車駛出好一段,丈夫才突然問了一句,看來,你是不準備收手?
她說,不是準不準備的問題,而是能不能的問題。
曹能憲顯得很不高興,話也就說得極難聽,這麼說,你真的為了舊情人,連老公都不要了?
她一聽這話就有氣,說,你胡說什麼?什麼舊情人?他是我什麼情人?
曹能憲說,初戀情人,難道我說得不對?
舒彥立即糾正說,黎兆平是我的初戀,這一點,你也知道,我告訴過你。他不是我的情人你也知道。我和你結婚的時候是什麼狀態,別人不知道,難道你也不知道?
曹能憲說,以前沒事,不等於以後沒事呀。黎兆平是什麼人?他認識的女人,有哪幾個逃過他的魔掌的?
舒彥鄭重地對丈夫說,我和他有沒有事,只有我心裡知道。你如果信我,我什麼都不說,你也會信。你如果不信,我怎麼說,你都不會信。所以,我們討論這個,根本沒有意義。至於今晚你們所談的事,我見你整晚一言不發,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我想聽聽你到底怎麼想的。
曹能憲說,你覺得我壓該怎麼想?這幾天,天天都有人找我,也有人對我說這樣那樣的怪話。你覺得我應該怎麼想?我是你老公,以前聽到人家說這樣那樣的話,我只當沒聽到,只當是在說一個和我不相干的人。可最近呢?你看看我的手機好了,全都是一些善意的提醒,全都是一些意味深長的問候。你難道不明白?這些人都是有投票權的,我要籠絡這些人,需要多大的投入?可現在倒好,你只需要做一件事,這些票全都流失了。你說,我求個什麼?
到家了,舒彥將車停在門口,卻不下車,也沒有說話。丈夫原本準備下去了,見她傻坐在車上,又將挪向門邊的屁股移回來。
怎麼啦?不想下車?他問。
舒彥說,也許我們確實該好好談一次。但是我一時沒有想好怎麼談。
他看了她一眼,然後將目光轉向正前方,態度多少有些冷淡地說,其實很簡單,就是一個立場問題,到底是站在你的立場,還是站在我的立場。你之所以覺得難,我想,是因為你想說服我,轉向你的立場。不過,我想問你一句,你考慮過我的立場嗎?
舒彥說,我們已經做了二十年夫妻,你認為,還存在我的立場和你的立場嗎?我一直以為,是我們的立場。我不知道,在你那裡,怎麼就變成了你的和我的立場了。
是嗎?曹能憲苦笑了一下,多少有些落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