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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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每當她走近時他們的確會飄走,可無論誰想要她留下來都是不可能的,因為她得繼續趕路。
她把最後那一小塊用藤蔓葉子包著的山羊乳酪放好,微笑著又鞠了一躬,最後喝了一口從灰岩石中汩汩湧出的泉水,然後學著老倆口的樣子,輕輕地拍拍手,堅定地轉身離去。
她比當初出發時顯得果斷多了。與那些被她和萊拉分別叫做陰影粒子和塵埃的實體進行的最後一次交流,曾經出現在她的電腦顯示器上,根據它們的指令,她把電腦毀掉了。現在她不知所措,它們叫她穿過她所居住的牛津——那也是威爾的牛津——的出口,這一點她照做了,結果卻發現自己來到了另一個不同尋常的世界,眼前的奇觀使自己昏昏沉沉、全身顫抖。除此之外,她惟一的任務就是找到那個男孩和女孩,然後扮演蛇,不管那意味著什麼。
於是,她行走、探索、詢問,卻一無所獲。但眼下她離開橄欖園,拐上小徑時,她感覺自己必須得到一種指引。
等到離開小農舍足夠遠,肯定不會有人來打擾時,她在松樹下坐下來,開啟帆布揹包。在帆布揹包的最底層,用真絲圍巾包著的是一本她已經儲存了二十年的書:一本有關中國占卜術的書——《易經》。
她帶著這本書有兩個原因。一是因為感情上的原因:這本書是她的祖父給她的,她上學時就用得很多。另一個原因是當萊拉第一次找到瑪麗的實驗室時,她曾經指著門上那張《易經》符號的張貼圖問道:“那是什麼?”過後沒多久萊拉在對電腦的驚人解讀中瞭解到(她聲稱),塵埃還有其他很多種與人類交談的方式,其中一個就是使用中國的這些符號。
所以,在她匆忙打點行裝,離開自己的世界時,瑪麗·馬隆帶上了這本《易經》,以及用來閱讀的歐耆草稈。現在是使用它的時候了。
她把真絲鋪在地上,開始先作除法,再計數,然後再作除法再計數,然後把得數附在一邊。十幾歲時,因為好奇心加上狂熱勁,她對此非常熱衷。從那以後就差不多沒再接觸過。她幾乎都忘了具體的方法,但是很快她就發現那些步驟又回到她的腦海,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種鎮靜自若和聚精會神,這些在與陰影粒子們交流時起著重要的作用。
最後,她終於得出了與那個由六條時斷時續的線條組成的六角星形對應的數字,然後她開始查閱它的含義。這是最困難的部分,因為《易經》的語言高深莫測。
她讀道:
轉上高峰
獲取養分
帶來好運
利眼偵察
貪婪如虎
這似乎挺鼓舞人,她繼續讀著,順著其中的偈語,一路如穿越迷宮小徑一般,最後讀到的是:靜幽山戀,小道僻徑,小石、門洞與穴口。
她只能去猜測其中的含義了。“穴口”不禁讓她想起她進入這個世界時穿過的那扇神秘的窗戶;頭幾句似乎在指示她應該上行。
她覺得迷惑不解,但又備受鼓舞,便收起書和歐耆草,順著小徑出發了。
四個小時過去了,她又熱又累。太陽低垂在地平線上。那條崎嶇不平的小徑已經漸趨消失,此刻她正在不斷滾落的卵石和小石堆之間攀爬著,越來越艱難。左邊的斜坡下面,是一片橄欖園、檸檬園,還有疏於管理的葡萄園和廢棄的風車,在暮色中顯得霧濛濛的一片。在她的右邊,是一片岩屑堆,地上的小礦石和礫石一直向上斜伸到一個日漸碎裂的石灰岩懸崖邊。
她疲憊不堪地又一次提起帆布揹包,踏上又一塊平坦的石頭——但是她還沒來得及把重心移過去就停了下來。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在陽光下一閃,她用手遮著眼睛,擋住碎石堆反射過來的強光,努力再找到它。
它在那兒:像一塊玻璃毫無支撐地懸在空中,但不是那種能引人注意的反光玻璃:只是與周圍環境不同的一個四方塊而已。接著她記起《易經》裡
所說的:小道僻徑、小石、門洞和穴口。
它像桑得蘭大道上的一扇窗戶,只是因為有陽光,她才能看見它:要是太陽再高一點的話,它恐怕連個影子都沒有。
她帶著好奇和激動,走近那一小塊空氣,因為上次那第一個窗戶她沒有時間看:她當時不得不盡快離開。不過她仔仔細細觀察了這一個,摸摸窗沿,轉到後面,看看為什麼從另一邊卻看不見,還比較著這個和上次那個有什麼截然的不同,感覺她的心因為這些奇妙景象而興奮得幾乎要炸開來。
持刀人大約是在美國革命時期開啟這個視窗的,可他粗心大意忘了將它關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