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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鳳山被顛得腦袋直晃盪,他的聲音在三輪摩托車上被撕裂成一些語言碎片:“你負責,搞,錢,我負責工程,今天讓你來,受苦,也就是讓你,知道我的,難處。有錢,我就,能搞好,工程。我,不想當騙子。當然,你也不想當騙子。那麼,誰來對我們,這些不想,當騙子的人負責?”
鄭天良心裡亂極了,他沒有理會陳鳳山的話,也沒有責怪他將自己放在火上烤的意思,他知道陳鳳山心裡的牢騷總是太多,主要是快半年了,縣裡不給他們明確職務,名不正言不順地充當著偽軍的角色。因為籌委會成員都是臨時的,除了鄭天良一個人是市委直接任命過的外。
三天後,沈一飛打電話說黃書記回來了。於是,鄭天良就連晚跟陳鳳山等人商量追加投入的報告,一期工程預算不足包括修路原來總共要追加二百萬,現在打報告減為一百五十萬,交易市場缺額部分透過鋪面招租和發售從商戶手裡籌措一部分資金,另外再從銀行貸一部分資金,然而貸款必須由縣政府出面才能辦到,而幾家銀行已經被縣城的幾大工程貸得鼻青臉腫,鄭天良是無法貸到錢的。另外他還準備了一份實驗區工程進度的提綱準備向黃以恆彙報,這時候,他才意識到,黃以恆確實是他的上級,他確實需要向黃以恆彙報,他離開黃以恆就像魚兒離開了水,瓜兒離開了太陽一樣會渴死枯死。
當鄭天良跟陳鳳山等研究好了彙報提綱和追加投入的報告後,已是晚上十一點多鐘了,回到宿舍,鄭天良接到了黃以恆打來的電話。黃以恆在電話裡說,“你就不要過來了,明天早上我準備到王橋集綜合實驗區去,一是去看看你,二是看看工程,三是將懸而未決的班子問題定一下,組織部餘部長跟我一起去,有關班子配備我先跟你通個氣,徵求一下你的意見。我看還是要將陳鳳山和郭克林用起來,都是一些年富力強的同志,跟你配合也不錯,拖這麼長時間,主要是考驗他們是否能真正地支援和配合你的工作。”
鄭天良一聽這話,心裡不得不佩服黃以恆考慮得細緻周到。在陳鳳山的反覆的牢騷中,鄭天良嘴上沒說但心裡也有些覺得黃以恆確實對下面的同志不夠負責任,現在才知道黃以恆是為自己考察班子,讓他們在懸空時看能否支援鄭天良,能否對鄭天良服氣,事實證明,這兩個人對鄭天良從人格上到工作上都是尊重和支援的,陳鳳山雖然說話較衝,但鄭天良定下的事,他是會不折不扣地完成的,他覺得陳鳳山跟自己的脾氣有點像,只是他現在是一把手,好多時候要收斂一些。所以他完全同意縣裡安排。
鄭天良只是不清楚為什麼黃以恆對這裡的工作了解得如此全面,因為春節後他除了開過一次常委會後,他們就沒見過面,也沒彙報過具體工作,電話裡黃以恆總是說對你完全放心,根本沒談到過陳郭二人的事情。他估計這可能與沈一飛有關,他覺得沈一飛實際上將這裡的情況像影印機一樣影印給了黃以恆,沈一飛充當的是特務的角色,但自己是在實實在在地工作,鄭天良甚至願意多一些特務將自己的辛苦和艱難能影印過去,他現在對沈一飛並沒有多少反感了,他覺得沈一飛對自己態度極其謙恭而尊敬,服務得無微不至,他現在對這樣的奴性的部下少了一些惡意,多了一些寬容,而且沈一飛並沒有在黃以恆面前說什麼壞話,他現在連關係都轉到實驗區來了,沈一飛不可能拽著自己的頭髮飛起來。
黃以恆的小車開進王橋集綜合經濟實驗區的院子,是上午十點鐘。鄭天良見到黃以恆就像一個端著破碗流落街頭的孤兒遇到了一碗香噴噴的白米飯,這種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孤立無助,孤立無助的時候黃以恆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黃以恆下車後疾走幾步上前跟鄭天良緊緊握手:“老鄭,辛苦了,辛苦了!”然後又一一跟實驗區籌委會成員們握手,在握住陳鳳山手的時候,黃以恆說了一句:“我早就說過,老陳的能力不僅在於能當好一把手,而且還能當好副手。”陳鳳山勉強地笑了一下,搞不懂這話是褒還是貶。
《放下武器 》許春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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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飛從車後面搬下了幾箱雞魚罐頭還有一箱“紅塔山”香菸,這是縣裡給實驗區同志們的慰問品,鄭天良說:“黃書記,你真把我們當作是困在上甘嶺的志願軍戰士了?”陳鳳山接上去說:“我們現在比上甘嶺還要艱難,上甘嶺戰士只要守住陣地就行了,我們不僅要守住,還要進攻。”黃以恆說:“你們用戰爭來比喻合安縣改革開放的建設事業,很準確,我現在滿腦子聽到的不是機器聲,而是槍炮聲,這是一場必須打贏的戰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