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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覺得給我的震驚還不夠,梅姨再一次寫道:“當天晚上,大概凌晨一兩點的時候,啟明突然不見了。他就睡在我旁邊,可我一伸手,他卻消失了我很害怕,因為到現在都不知道,那一晚和我睡在同一張床上的,究竟是真的啟明,還是假的。又或者那其實是一個鬼。”
第十四章 死還是活?
梅姨所寫下的字,在我看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可是,我無法否認,這種事情目前看來,是有可能的。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話,那二伯走後第三天回來的趙啟明,到底是真是假,是人是鬼?
趙啟明如果真是鬼的話,這件事還比較簡單,因為既然是鬼,那麼不記得生前的事情,說不定很正常。只是梅姨說,趙啟明回來後,可以清楚說出自己那三天裡都在做什麼,這似乎與剛才的猜想有衝突。
可如果趙啟明不是鬼的話,那事情就更復雜了!
是誰冒充趙啟明?
為什麼要做出趙啟明已經死亡的假象?
交給二伯玉手指的趙啟明,到底有什麼目的?
疑問實在太多,而且答案誰都不知道。我看了眼梅姨,她寫下之前那段話之後,臉上曾浮現一絲恐懼的神情。但很快,恐懼就被思念和悲痛所掩蓋。
她身上穿的衣服很舊,看樣式起碼也是十年前或者更早的了。家裡的擺設雖然很齊全,但實際上樸素的難以想象。沒有電視,沒有電腦,梅姨好像連手機都沒有。一切能與外界產生聯絡的電氣設施,她這裡都不存在。
這個屋子雖然是二層小樓,但裝飾早已破爛不堪,臥室的牆面不時還會落下幾片漆。
我在紙上寫:“梅姨,你的孩子呢?”
梅姨仍在愣神,在我輕輕推她胳膊之後,她才恍然醒過神來。見我紙上寫的問題,梅姨一臉落寞的搖搖頭,然後寫:“還沒來得及要孩子,啟明就”
她沒有寫完,我已經知曉了答案。看著這一幕,我不禁為梅姨感到悲哀。
明明和她無關,明明是她失去了最愛的丈夫,可一切苦果,都要她一個女人來承擔。每天活在被人監視,不能與人交流的日子裡,我真的很難想象,她究竟怎麼熬過來的。
我看向連道真,他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可能梅姨的話,讓他有了什麼線索。我回過頭,又在紙上寫:“這裡有竊聽器?”
梅姨回覆:“每一處都有,最開始的時候,還裝了攝像頭。只是最近幾年可能他們覺得希望不大,加上我一直在抗議,所以他們只留下竊聽器。你們走的時候小聲一些,不要被發現了。”
這時候,連道真忽然上前一步,從我手中拿走筆和紙,刷刷刷寫下一行字遞過去。我探頭看了一眼,見上面寫著幾個問題:“趙啟明和你說他那三天裡都做了什麼?他回來的時候,有沒有帶什麼東西?或者身上有其它的異常?你說他在你面前死的,是誰殺死了他?具體情形時怎麼樣的?”
我看的咂舌,真不愧是老男人,這問話比我詳盡的多,看起來就像在審訊犯人一樣。我雖然怕他的這些問題會刺激到梅姨,但想想這次偷偷摸摸跑過來,不就是為了問這些。所以,我有些為難的看著梅姨,又希望得到答案,又不想讓這個苦命的女人太難受。
梅姨拿過紙來看一遍後,又仔細掃視了連道真,彷彿是在確認他的身份。我知道,她在猶豫,因為有關趙啟明的事情,都是深藏在她內心十幾年的秘密。這些秘密是不是該說出來,該告訴誰,她也不是很清楚。
也許是被這些秘密折磨了太久,梅姨沒有太多了思考,便下定了決心。她拿起筆,在紙上頓了一頓,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後開始寫:“啟明回來的時候,是空著手,我不知道他衣服裡有沒有東西。要說身上有什麼異常”
梅姨在這裡又停頓了一下,可能時間太長,她需要仔細回憶一下。我和連道真都很有耐心的等著,過了很長時間,梅姨才接著寫:“他身上有股味道,不是香味,也不是臭味。我說不清那是什麼味道,反正如果說有異常,那只有這麼一點。不過當時我很慌,心裡又怕又亂,所以也沒顧得上問他。”
一張紙寫滿,梅姨又翻開新的一頁,繼續寫:“在我說他已經死了三天的時候,啟明非常驚訝。那時候他說話的樣子,我覺得很清楚,完全看不出有什麼不對。他對我說,別人看到他死的時候,他還在臺前縣做研究。對了,我那時問他研究什麼,啟明支支吾吾的時鐘不肯說清楚。現在想想,很不對勁。再然後,他從臺前縣回來,一路坐車”
梅姨之後寫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