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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的目光。
這詭異的房間,奇怪的氣味,昏暗的光線,僵硬的主人,所有這些場景都告訴我一個最大的可能性——蘇天平死了!
有些喘不過氣來了,我這才發現自己一不小心,竟又捲入了神秘的死亡事件。而這回死者就坐在我面前,宛如一尊活體雕塑,而他的身邊又被某種奇異的儀式包圍著。
瞬間,腦子裡瀰漫開無數黑色的煙霧,彷彿有一隻手在暗處操控著我,將我又一次推到萬劫不付的懸崖邊緣。
對,那雙眼睛還在看著我,而我都已經不敢抬頭了,但我確信他(她)就在這個房間裡——也許又是作家的敏感,除了我、春雨和地上的蘇天平之外,這個房間裡一定還存在著第四個人(或幽靈)!
誰在看著我?
我差點就叫出來了,但理智在瞬間又戰勝了恐懼,我重新調整了一下心跳,輕聲地說:“蘇天平死了,我們報警吧。”
春雨只是呆呆地看著蘇天平,當我即將要撥110的時候,春雨卻突然攔住了我說:“等一等。”
她顫抖著深呼吸了一下,輕輕地向前跨一步,腳尖幾乎快碰到圍著蘇天平的那個“圈”了。
“你幹什麼?”
沒等我反應過來,春雨已經把手伸到了蘇天平面前。我不敢相信她的膽子變得這麼大了,原來恐懼確實可以鍛鍊一個人的意志。
她的手伸到蘇天平鼻子底下,停頓了好幾秒鐘,她的眼神有了微妙的變化。
突然,春雨把手伸了回來,睜大了眼睛說——
“他還活著!”
這句話使我原本已經掉到地獄裡的心又回到了人間,春雨點了點頭說:“我感覺到了,他還有呼吸和體溫。”
“沒死就好。”我總算籲出了一口氣,然後小心地跨進蘇天平外面那個“圈”,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喂,你怎麼了?”
可他仍然宛如泥塑木雕一般,沒有絲毫的反應,這不可能是故意裝出來的,我想他一定是失去了知覺,甚至是休克了吧。
我趕緊撥打了120急救電話,救護車大約幾分鐘以後到,我又環視了這房間一圈,擰著眉頭說:“春雨,這房間裡的氣氛實在太詭異了,一定藏著什麼玄機,我想保護好現場的樣子,不能被其他人破壞了,所以我們得把他抬到門口去。”
“好,我可以幫你。”
“你只需要幫我看看地上,別讓我碰到什麼東西就行了。”
說完我緩緩扶起了蘇天平,他的身體並沒有我想象中那般僵硬,很快雙手就耷拉下來了,握著的手機也掉到了地上。
我吃力地把蘇天平扶出“圓圈”,春雨幫我抬起了他的腿,沒有碰到地上那些東西。我們小心地把他抬到客廳,繞過那個用杯子組成的“圓圈”,最後讓他靠在了門口。
“他看起來就像個木偶。”
我看著蘇天平說,雖然他還在呼吸和心跳,但似乎已不再是個生命了。
趁著救護車還沒來,我又回到臥室裡,從地上撿起了蘇天平的手機,果然上面顯示著的“未接來電”正是我的號碼。我又翻了翻他手機裡的通話記錄,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有許多個未接來電,而他的簡訊收件箱則是空的。
很快我聽到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原來是120急救的來了。他們簡單地看了一下蘇天平,先摸摸呼吸和脈搏,又翻起眼皮看看瞳孔,便把他抬下樓了。
我趕緊鎖上房門,和春雨一起跟在他們旁邊,離開時看到房東太太也走了出去,她可能把救護車錯看成運屍車了,緊張地抓住我的手說:“啊呀,我怎麼這麼倒黴啊!他不會死在我房間裡了吧?這樣我的房子怎麼還租得出去啊?”
“放心吧,蘇天平沒死,我先把他送到醫院裡,等會兒我還要回來的。”
說著我和春雨已經跑下樓去了,陪著蘇天平一起上了救護車。
在去醫院的路上,給蘇天平做了簡單的檢查,他並沒有生命危險,心跳和呼吸都很正常,只是身體沒有任何知覺反應。
到醫院後是我付的押金,陪著蘇天平進了急診觀察室。然後醫生又把我和春雨趕了出來,我們就在外面的長椅上坐了會兒。
醫院走廊裡充滿了消毒藥水的氣味,疲憊不堪的我仰頭看著天花板,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春雨似乎一直在想著什麼,眉頭時而收緊時而放鬆,但表情是越來越凝重了:“原本我以為荒村已經結束了,但沒想到現在才剛剛開始。”
終於說到了我的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