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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主方能用之。作檄文以數帝之十罪,則辭嚴義正,不能不為之心服。
隋唐兩朝志傳
第九回 文靜世民議大事
李淵字叔德,隴西成紀人也。其祖李虎,仕魏有功,封唐國公。父昺,襲封其爵,生淵於長安。體有三乳,性寬仁,亦襲封唐公。娶竇毅之女,生四子:長建成,次世民,三玄霸,四元吉。一女適柴紹。
世民年四歲,有書生見而異之曰:“龍風之姿,天日之表。其年及冠,必能濟世安民。”書生已辭去,淵懼其語洩,使人追殺之,而不知其所往,因以為神,乃即採其語,故名之曰世民。
大業中,突撅圍煬帝於雁門,煬帝從圍中以木系詔書,投汾水而下,募兵赴援。世民年十六,往應募,隸將軍雲定興。
謂定興曰:“虜敢圍吾天子者,以為無援故也。今宜排列吾軍,分作前後為數十里,使其晝見旌旗,夜聞徵鼓,彼必疑我以為大至,則可不擊而走。不然,知我虛實,則勝敗未可知也。”
定興從之。軍至崞縣,突厥候騎,見其軍來不絕,果馳告始畢,可汗曰:“救兵大至矣。”遂引走去。為人聰明英武,有大志,而能屈節下士。時天下已亂,盜賊蜂起,知隋必亡,乃輕財養士,結納豪傑,鹹得其歡心。娶長孫晟之女。晟之族弟名順德,現任右勳衛,劉弘基任右勳侍,皆避遼東之役,亡命晉陽,與世民相善。左親衛竇琮,亦亡命太原,素與世民有隙,世民加意待之,琮意乃安。
時有一人,姓裴名寂,字玄真,桑泉人也,為晉陽宮副監。
又一人姓劉名文靜,字肇仁,彭城人也,為晉陽縣令。二人相善,當晚共宿,見城上湘傳烽火,裴寂嘆曰:“貧賤如此,復逢亂離,何以自存?”文靜笑曰:“如君言,英豪所資也,吾二人相得,何憂貧賤乎?”一見世民而大奇之,謂寂曰:“唐公之子,非常人也。豁達類漢高,神武同魏祖。其年雖少,命世才也。”寂初未然之,會李密反,文靜坐李密姻屬,繫於太原獄中。世民私入獄中視之,文靜喜,以言挑之曰:“今天下大亂,非湯、武、高、光之能定也。”世民曰:“安知無其人哉?但人不識耳。我來看汝者,非比兒女子之情,以世道將革,欲與君計議大事。試與我言。”文靜曰:“今主上南巡江淮,兵填河洛。李密圍逼東都,盜賊蜉結,大連州縣,小阻山澤,殆以萬數。當此之際,有真主驅而用之,誠能投機遘會,奮臂一呼,則四海不足定矣。今太原百姓皆避盜入於城內,文靜為令數年,知其豪傑之士一旦收集,可得數十萬人;加以尊公所掌之兵,復且數萬,一令之下,誰不顧從。以此乘虛入關,號令天下,不過半年,帝業成矣。”世民笑曰:“君言正與我合。”乃陰部署賓客,訓練士卒,而淵不之知也。
及過數月,文靜得脫於獄,世民將發,恐唐公不從,久不敢言。文靜謀曰:“尊公素與裴寂最厚,激其行事,唯此人則可。”世民即出錢數百萬,餉龍山令高斌廉,使與寂博,佯輸不勝。寂得勝多,知是世民來意,大喜,由是與世民日親,世民遂以情告之。寂慨然許諾曰:“汝但放心,此事盡在於我。不過旬日,事必諧矣。”
當日各散,寂退於私宅,寢食皆廢,無計可施。一日,徑入晉陽宮,假作驚惶之狀,正直張、尹二妃在慶雲亭側玩花,見寂驟至,謂曰:“汝自何來?”寂曰“某亦欲來折花以樂耳。”張妃笑曰:“花乃婦人所戴,於汝何事?”寂曰:“汝以為男子不得戴乎?愛慾之心,人皆有之,但分貴賤憂樂之不同耳。臣來非折花,有事特共商議。”妃曰:“吾等女流,有甚知識?商議甚事?”寂曰:“特送富貴。”尹妃曰:“何言之曬乎?”寂曰:“非也。今隋室荒亂,主上巡遊江都,樂而忘返。代王幼衝,國中無主,四方群雄竟起,僭號極多。近報馬邑校尉劉武周據汾陽宮,稱為可汗,甚是利害。想汾陽與太原不遠,倘兵至此,誰能御之?臣雖為副守,智微力弱,難保全軀,汝等何以得安?”二妃驚曰:“似此奈何?果如所言,吾姊妹休矣。”寂曰:“臣有一計,可以保之。”妃曰:“今危在旦夕,願施良策,以備不虞。”寂曰:“留守李淵,今有人馬數萬。其子世民,英雄無敵。陰自結納四方豪傑,欲舉大事,因淵不從,一時未敢動兵。吾料天下,不日必歸此人。汝二人永處閒宮,不見天日,已有年矣。何不乘此機會,侍事於淵,一則轉禍為福,二則久後非嬪即後,富貴無比,豈不為美。”妃曰:“吾姊妹亦懷此心久矣,實難啟口。又恐此人秉持忠直,見棄事洩,其時將安所適?”寂曰:“只恐汝二人不堅,不能成事。”妃曰:“一言既出,駟馬難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