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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米燕很柔順,光著身子,黑髮披下來,繞過脖子散在胸際,遮了兩個鼓鼓的乳房,小石拿手指仔細撩開,看見兩粒乳蒂圓圓的按在正中,周圍一圈透紅,像兩枚小小的太陽。再撩開去,兩座乳白色的小崗,在陽光下嫋嫋著輕霧,瑩瑩地滲出水珠,小石看得出神,正不知如何是好,米燕伸來的手,卻是貓爪,在他背上又摩又搔,小石的身體散入空氣裡,輕飄飄的好像無影無蹤了。
後來大約像空氣一樣上升了,是冉冉地上升,天上一缺藍天幽幽的深不可測,底下的空谷薄霧潛滋暗長,漸漸淹過坡上一帶的青綠。米燕嚅動紅唇,柔柔說:飛了,飛了。小石輕輕應著,透過米燕的肩膀,遠處的山脊在霧中浮動,緲緲地往下沉。倏地小石一陣暈眩,天地倒轉,他像一個火球,急速往下墜。心想這下必死無疑了,奇怪的並不害怕,只覺得心被熔成岩漿,透過椎骨深處,急流而下,噴湧而出。他極清晰地感到自己變成空氣的一部分,沒有了,死了。也就在這死去的一剎那,他醒了,全身大汗淋漓,彷彿在滾湯裡泡過很久,摸摸褲襠一片粘糊,並衝來一股濃烈的腥味,他馬上明白是怎麼回事,激動得心頭打鼓,渴望已久的急流終於從體內洩出,真想即當即破壁而過,抱起米燕重演一遍夢中的情節。
米燕也如同小石,裹在大紅棉被裡,在夢中經歷著驚險的故事。醒來全身顛顛的酥軟,看見光線從板縫間漏進,迷迷糊糊地叫阿媽阿媽,今天還下雨不。�
小石起床後,雖然想得熱切,卻猶豫了,他像個賊,偷了米燕的東西沒臉再見到她,幾番腳抬過門檻,都無可奈何抽回了,探出頭來看,希望米燕出來,米燕故意搗蛋似的,偏偏不出來,在屋裡走來走去,重重地將地板踩得咯咯響,等腳步響近門檻,大概真要出來了,他又慌得腦門直爆汗,趕緊縮回門後,恨恨地罵自己混蛋。今天是怎麼啦。�
等他們穿好棕衣,在牛欄門前碰面,各自都漲紅了臉,背過去。無數看不見摸不著的刺刺進肉裡,奇癢。不知怎麼搞的,只匆匆趕牛起來,竟忘了強迫它們拉屎拉尿,就放出來,還無端地狠打牛屁股,強制它們快走。
兩人跟著各自的牛,悶悶地拉下箬笠,蓋過眼睛,小石只能看見米燕留在路上零亂的腳印。
春雨淅淅瀝瀝地從霧中淋下來。�
六
夢遺以後,並不像我當初想的馬上進入戀愛,他們反而疏遠了,一起上山劈柴趕牛都很彆扭,小石的目光總朝米燕的另一個方向。
雨過初晴,山像剛從地裡長出來,鮮鮮嫩嫩的感人肺腑,所謂春光明媚,就是這種天氣。春光在坡上胡亂塗抹一些月白的水紅的粉紅的杜鵑,新葉一張一張透明,陽光確乎不是太陽射下來,而是葉片上生長的碧色,在和風中微微搖曳起千種萬種的風情。小石張開十六歲的嘴,要將陽光嚼進肚子,陽光確有嫩葉的鮮味,但是背後更有誘惑呢。
米燕在背後某處立著,在他與米燕之間,一群娃子正在地上滾爬,衣服,臉及嘴都沾了綠草汁。這遊戲正往童年退去,跟他小石已越來越遠。先前,男娃們把女娃一一分給自己當老婆,女娃們把男娃一一分給自己當老公,米燕就是他的老婆,他就是米燕的老公。那是假的,隔著褲子,現在不玩這個了。米燕也是,另一個方向呆立著,男娃上來抓,又是貓爪,又是唾沫,幾下將不懂事的吐回去。她眼睛霧濛濛地轉著兩顆大露珠,滿是怨恨。
小石不願再和米燕作伴,每日趕在娃群前頭,趕母牛及兩頭牛崽上山,當然不是離得很遠,遠到還辯認得出娃群和米燕為止,並能觀察他們的行動,也讓米燕可以看見他,比如隔一個崗,離一個坡。娃子們倒樂,不和他們作伴,省得受威懾。
其實,小石挺孤獨的,只是他認不得這個詞,說不出孤獨來。靜坐之時,地氣抽上來,山裡溫度驟然而降,那邊的笑鬧飄蕩如歌,他掏出小玩藝兒揉搓,米燕就躺下面了,接下去便重演夢中的情景。不過,他不知道這個叫手淫。�
這都是我當初想不到的,山娃子在性方面照樣羞澀,或者說恐懼。更想不到的還在下面,小石簡直玩蛇成癖,一看見蛇在草間遊動,他就激動不已,捉了蛇,左右一晃,伸直手臂,稍稍抖動,做一些小動作,蛇就扭出無數美妙的曲線在眼前,以至於纏上手臂,作盤龍狀。小石地地道道是一個野蠻的蛇郎。�
這村子的娃子與另一村子的娃子,時常相遇,隔著山頭,莫名其妙就罵起來,這邊凸肚子作孕婦狀,垂手捏住小玩藝兒虛拉出去,再用力吐一口痰,喊:�
×你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