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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包括皇太極都絕不會想到,大帥內心裡竟然想和!”袁崇煥苦苦一笑,說:“是啊,在他們眼裡;我袁崇煥是個百戰百勝的將軍,恨不能殺盡天下賊,成就萬古名。誰也不會想到我最希望的竟是和平。唉從罷官待罪時起,我在家中苦苦想啊、想啊,足足想了十年哪,才把這個問題想通了。咱大明王朝要想長治久安,必須先得到和平。”
吳三桂激動地說:“標下誓死追隨大帥!”袁崇煥頷首道:“戰爭是危險的,可求和――往往比戰爭更危險!在戰場上,我只會死於敵手,但在追求和平的路上,敵人和自己人都可能殺我。如果到了那天――我死了,希望你把我的未竟事業繼續下去!”吳三桂跪地叩道:“標下對天發誓,絕不辜負大帥。”袁崇煥扶起吳三桂,再舉盞道:“幹!”兩人一飲而盡。袁崇煥從袖中掏出一幀廷寄,對吳三桂說:“三桂呀,兵部令到了,著將吳襄押解赴京,待罪。”吳三桂看了一眼兵部令,傷心地說:“看來,家父會被問斬”
袁崇煥微笑著說:“這倒未必。明日,本帥著你親自押解吳襄,赴京送交兵部。”袁崇煥看到吳三桂不解的神情,對他說:“我已經把你血戰退敵的功勳大加渲染,飛報給皇上了。等你到了京城,你吳三桂的大名早就轟動朝野了。我想啊,皇上看在你這個大功臣面子上,不但要重賞你,還會給你父親一條生路。因此,由你押解吳襄最合適。”吳三桂這才領悟過來,跪倒在地,連聲說:“謝大帥恩典!”
月光下,皇太極與範仁寬沿著小河散步,莊妃跟在皇太極身後。此時微風和熙,月色宜人。皇太極駐足,正要跟範仁寬說話,看見莊妃跟著,便笑對她說:“愛妃啊,你回去歇息吧。”“幹嘛攆我走。範先生能在邊上侍駕,您的愛妃反而不能?”莊妃帶著幾分撒嬌說。“範仁寬不光是你的教書先生,也是朕的臣子嘛。朕想和他單獨說說話。”皇太極見莊妃仍無意離開,臉色沉了下來,說,“你且退下。”莊妃只得走開。
皇太極與範仁寬繼續前行,許久,皇太極突然問:“朕怎樣才能戰勝袁崇煥,攻破山海關?”範仁寬沉呤片刻,回答說:“臣以為,要戰勝袁崇煥,首先應該清楚袁崇煥的強弱所在,弄清楚他怕什麼?”
“袁崇煥怕什麼?”
“袁崇煥不怕皇上您,更不怕八旗精兵。他最怕失去崇禎皇帝的信任,其次,怕的是朝廷大臣們對他施陰謀、放暗箭。範仁寬不緊不慢地說,“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崇禎一旦對袁崇煥起了疑心,那麼,不要說是山海關,就是萬里長城,都將不攻自破。而崇禎又恰恰是一個好大喜功、生性多疑的皇帝。”
“先生說得對!”皇太極猛醒,極其敬佩地說,“範先生哪,朕苦惱了多日的事兒,怎麼被你三言兩語就解開了?”
第七章 父與子,功臣與罪犯(六)
“皇上不必奇怪,因為臣是漢人。臣比你們更知道漢人的毛病。”月光下,皇太極與範仁寬兩人又不說話,繼續沿著小河散步。皇太極又問:“你是個漢人,朕是滿人。朕想問問你,你為什麼要助朕滅掉大明呢?”範仁寬沉呤著,沒有回答,半晌才說:“這問題如同刀子,臣要是回答不好,只怕要掉腦袋吧”皇太極冷冷地說:“先生且回答吧。”“秉皇上,臣所以背明附清,有兩個原因。一者,臣世受皇恩。二者,臣飽覽歷史,多少知道一些大勢。眼下,天道在於大清,不在大明,改朝換代只是早晚的事兒。臣估計,關內的漢人在
皇上治理之下,可能比明朝更太平些。”
“僅僅是估計?”月光下,皇太極好像在笑。“是的,只能是估計!”範仁寬忽然固執起來,他說,“因為皇上還沒有入關。就算皇上現在是聖君,也不等於得天下之後還是個聖君。比方說,秦始皇得天下之前是聖君,晚年卻成了個昏君!秦朝二世而亡。皇上啊,與大漢相比,滿族的歷史太短淺了。因而,臣現在只能是估計。請恕臣不恭。”
皇太極不悅,扔下範仁寬,氣沖沖獨自前行,卻不料一腳踏入河水。他邁出小河,憤怒地跺腳上的泥水,之後,他抬頭逼視一動未動的範仁寬,再慢慢朝他走回來,手按佩劍。範仁寬緊張地低下頭皇太極站到他面前,半晌,正色道:“範仁寬,朕拜你為一品司徒,位居漢臣之首。從今以後,你與八旗親王共同臨朝議政!”範仁寬深深揖首,顫聲道:“臣遵旨。”
吳三桂父子同室而宿。吳襄躺在榻上,半裸著身子,身上到處是刀傷與箭創。吳三桂單足跪地,親手為父親療傷敷藥。吳襄因為痛楚,不時發出呻吟。吳襄低聲囑咐:三桂呀,你一日之間成為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