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寒冬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莊妃與範仁寬各據一案。莊妃正在伏案書寫,身旁堆著許多書籍。範仁寬則在一旁讀書。他不時看一眼莊妃,再看看自己案頭那支快要燃盡的殘香。莊妃筆墨的速度越來越快那支殘香也越燃越短,終於熄滅了。莊妃也正好書至卷末,她擱筆,雙手規規矩矩地置於案側。
範仁寬問:“答好了麼?”莊妃起身,雙手執卷呈給範仁寬,恭敬地說:“請先生閱。”範仁寬接過,一目十行地讀卷。而莊妃則緊張不安地盯著他,等待著。範仁寬閱罷,竟然合目不語,但是面部輕微顫動,像是剋制內心激動。
莊妃顫聲地問:“範先生?”範仁寬睜開眼,說:“好,非常好!論述明晰,立意不凡,筆墨酣暢,才思敏捷。”
“真的?”莊妃顯然很驚喜。“是的。”範仁寬忽然有點激動,他說,“娘娘,實話告訴你。這卷子上的第四、五兩題,是明永樂十二年,江南貢院五省會試的考題。能將它圓滿答出者,才能成為當年舉人。”莊妃驚喜若狂,竟然在帳中亂蹦亂跳:“真的?!啊我中舉啦!我中舉啦”莊妃狂喜地抓過卷子,就要衝出帳蓬,這時皇太極卻掀簾入內,兩人撞到一堆。皇太極扶起跌倒的莊妃,不解地問:“愛妃,你怎麼了?”莊妃高興地忘了禮節,把考卷伸到皇太極面前,激動地說:“皇上您看,我把江南貢院五省會試的考題都做出來了!皇上,我中舉啦!”皇太極轉過臉急問範仁寬:“範先生,這是真的?”
第七章 父與子,功臣與罪犯(五)
“秉皇上,是真的。永樂十二年江南會試的卷子,在下年輕時讀過。其中有些答卷,還不及莊妃。”範仁寬叩首回答,“據臣看來,貴妃娘娘的才學,即使在大明朝全國女流當中,也屬鳳毛麟角。在大清國,更是前所未見的第一女才人!”皇太極大喜,竟然一把抱住莊妃:“愛妃,你真了不起啊”莊妃與皇太極緊緊擁抱,相吻,繼之動情,兩人互相撫摸著,漸漸站不穩,順勢歪倒在皮榻上,痴痴地喘息、瘋狂的動作情迷之中,他們完全忘了範仁寬,或者是根本不在意他。
範仁寬轉眼不看歡愛中的帝與妃,他靜靜站立片刻,然後輕輕走向帳門,掀簾退出。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皇太極的聲音:“範先生!”範仁寬掀簾的手停止動作,卻沒有回頭:“臣在。”身後傳來皇太極聲音:“朕謝謝你。朕非常感謝你!”範仁寬仍然未動,十分平靜地回答:“臣,謝皇恩。”
身後再次傳來皇太極的聲音:“朕想找時間同你好好談談。朕有好多疑難要向你請教!”
“臣遵旨。”範仁寬掀簾出帳,始終沒有回頭。
一席盛宴,臨席者只有袁崇煥與吳三桂。兩人已是酒至半酣。袁崇煥舉盞,說:“來,三桂呀。本部堂再敬你一盅。今兒,你以一敵千,血戰救父,大展了咱們的軍威。你前程不可限量啊!”吳三桂雙手舉盅:“謝大帥。”兩人一飲而盡。
袁崇煥喟嘆一聲,說:“你怎麼看皇太極的‘五年入主中原’?”吳三桂躊躕不安,說:“皇太極是狂妄之言,大帥不必在意。”袁崇煥沉重地說:“如果真是狂妄之言,我當然不在意。可是皇太極所說的,句句都是他真心話啊。”吳三桂說:“標下以為,有大帥坐鎮遼東,皇太極必敗。”
袁崇煥又是一聲長嘆,說:“半個月前,本部堂御前應對,曾提過平遼三策,那就是練兵,守城,聯防。皇上聽了,龍顏大悅。”袁崇煥看了看吳三桂,搖搖頭,說:“其實這三策沒什麼了不起,誰當遼東統帥都能想出來,就是你也行。我之所以提出這三策。只是寬慰皇上,是為了邀寵,為了獲得皇上的信任。”吳三桂一臉的驚訝。袁崇煥苦惱地說:“如果得不到皇上的信任,我什麼事也幹不成!三桂啊,你聽著,我心中真正的平遼三策是:戰――守――和。這才是肺腑之言。”吳三桂重複著:“戰――守――和?”
“對。戰――為奇著;守――為旁著;和――為正著!”袁崇煥推以置腹地對吳三桂說,“三桂啊,‘求和’二字聽起來很痛苦,甚至很恥辱,但它卻是安邦定國的根本方略。現在,皇太極兵強馬壯,國勢如日中天;而我們大明卻是江河日下,內憂外患。照我看,不要說五年,五十年內滅清都難!但是,滿清它要想滅明也是妄想。其結果呢,只能是雙方連年交兵,戰禍不斷,國家與百姓都得不到休養生息的機會。為了大明王朝的未來,我們必須暫時承認滿清,雙方和平相處十幾年,等朝廷平定了中原流寇,恢復內地生產,富國強兵之後,再揮師出關,一舉掃除滿清蠻夷!這才是明智之舉。”吳三桂驚歎道:“滿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