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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文化背景中一齊加以論列,確實是一個挑戰。不用說,如果沒有許多其他學者的協助(本書末尾雖然向他們致意,但不夠充分); 我是不會動手應付這一挑戰的。我之所以能夠完成這本論著,主要由於1936 年以來,我就在世界上這一偉大的研究生院中,它使漢學研究與史學研究融為一體。而這個研究生院中,人才都是以哲學博士制度這種特殊的形式發揮作用的。特別是1946 年以後,一本書接著,本書建築起一座真知灼見的大廈,使初學的人為之傾倒,老教授為之目眩。在這些英文出版物中有很多來自中國、日本、歐洲和別處的文獻和學術論著。這些資料,我沒能一一利用。但是我想到,如果我都加以利用,那結果恐怕是這書就看不得了。
正像一位鄉村牧師說的:“這粥熬得不錯,有它就夠了,算了吧。”
01 瞭解中國的革命
如今你從上海飛進中國,就能看見人們生活得多麼靠近自然界。整個長江三角洲裝點著大小湖泊和橫七豎八的水渠,呈現一片綠色的田野。甚至村莊城鎮也都為綠色的樹木和農家周圍的作物所覆蓋,而代替汽車路的,是銀色的灌溉水田的渠道。這個三角洲,至少在7 的年間是世界最大的糧食產地。直到100 年前,這裡生產的“貢米”還被用狹長的木船經運河拖上兩三千里去養活北京,而今夭它養活的是世界上最擁擠的城市之一― 上海。
你從這個灰色的都會往西南飛,很快就會越過許多山岡,它們都被平整為梯田,山上一層一層平整得如此的整齊,以至稻田裡的水全流不下來。人們在這裡重新建造了大自然,就像美國人用築路機一勞永逸地重建了落基山一樣,只是沒有使用機器。這些梯田正是人類筋肉所能創造的紀念碑。長江以南由於年復一年雨水的沖積而形成許多廣闊的湖泊,看起來就像中國山水畫裡的內陸海似的。中國內地雖然離開海洋很遠,但是這些景象卻成為中國繪畫中真實的“山水佳境”。今天有幸在中國旅行的人,從空中俯視中國大地,透過雲霧,看這些湖光山色,就更顯得浩瀚無際,神奇莫測。另一方面,你如從上海向西北飛往北京,很快就會經過乾旱的華北平原,看到下面星星點點的村落,像我們美國中西部那樣,在大麥田間每隔一兩裡就有些農舍。每一處農舍通常會有一幢白色的住屋和一個大牛棚,周圍是防風林。中國村落周圍泥土的牆邊也有一叢叢樹木,相隔也是大約一兩裡遠。不過近年來美國的衣阿華州和堪薩斯州的農舍房屋日漸絕跡,而面積相差不多的華北的村落卻發生了人口爆炸。過去一個村子靠精耕細作養活200口人,現在卻得養活義幻來口人。人口過多使得中國人民生活窮困,再沒有比這個景象顯得清楚不過了。
我們怎樣來看清這個有10 億人民的中國的形象呢?把一張中國地圖蓋在美國地圖上面,可以看出這兩個國家大小差不多。但是密西西比河流瀉在美國中西部以至美國的南方,而長江這個更大的水系流瀉於華中,到東頭即注人太平洋中,我們的北部和中部大草原諸州在過去100 年間變成了新的國際糧倉,而中國人連吃飽飯都不容易。中國更多的地方是乾涸的沙摸和荒山禿嶺,可耕地大約只有我們的一半,而人口卻是美國的四倍。中國按人均計算的貧窮同我們是一大差距。
第二個差距是比較微妙的― 那就是中國在同一個地方的延續性。西歐的大西洋文明以及南北美洲的政治文化中心總是向西移動,從雅典到羅馬,又到馬德里、巴黎、倫敦而至紐約。而在中國,相應的移動只不過幾百英里,從西安到南方的杭州、南京,然後又轉到北京。中國粼X 心年所有的歷史居址都緊靠在一起。對於我們來說,那就好比使徒摩西在華盛頓山上接過了經牌,希臘的帕臺農神廟建築在波士頓附近的崩刻爾山上,漢尼拔跨過了阿勒格泥河,凱撒征服了俄亥俄,查理曼大帝於公元800年在芝加哥行加冕禮,梵蒂岡俯視著紐約的中央公園一般。換句話說,中國的景物負載著歷史的重擔,而我們則完全不然。
當然,美國的文化之根,同樣可以追溯得很久遠,追溯到地中海的古老時代,和中國同樣古老的時代。但是美國人的先輩是帶著他們有選擇的文化移居到一個新的國土,因此獲得兩大好處:一是人口和自然資源的對比有較好的優勢;二是對傳統的束縛來說,有較大的自由。這就使我們發展了個人主義的模式。它又剛好在偉大的科技時代的黎明時刻激勵我們發明許多機器。中國人原來在技術方面是居於中世紀歐洲之前的,卻忽然發現他們自己落在人家後頭了。他們現在正努力趕上去。但是現在還有第三個問題妨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