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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辦法擊潰英國炮艇。他們把1830 年在葉爾羌打過防禦戰的蒙古將軍畢昌所寫的書拿來研讀,而且把畢昌本人於1843 年調到南京,任開啟上海和外國貿易之職務。
清政府在1834 一1842 年間的對英政策要根據它在1826 一1835 年中亞細亞商業邊境的經驗來制定,這是非常自然的。西方對於這個事實的無知,強化了已經夠嚴重的’‘中國獨一無二論”,現在這種謬見可以不攻自破了。對於道光和他的朝廷來說,1835 年關於東突厥斯坦同浩罕的協議,是一種馴服蠻族的操演,就是拿地方性的商業讓步換來一個穩定的邊境。1842 一l843 年同英國汀立的鴉片戰爭的協議,與此是很相似的,就是試圖把在亞洲內陸取得的某些經驗教訓,應用到華南沿海。
這種關於“中國的開放”看法,在西方自由主義者和革命的馬克思列寧主義者的通常思想中,都是想當然的。這兩種對鴉片戰爭的看法都強調工業化英國的擴張。他們指出大致從1760年到1834 年之間歐洲貿易在廣州的增長,特別是英國人對中國茶葉的渴求。為支付茶葉貨款,必須向自給自足的中國售出一些東西。除了白銀和印度棉花之外,在l800年以後,惟有鴉片的需要正在不斷增長。
最初吸鴉片實際和吸菸葉一樣,即將菸葉切成碎片浸在鴉片泡的水裡,幹了後放在菸斗裡燃吸。那種煙只不過含0 。 2 %的嗎啡,頗為溫和。但到18 世紀末期,吸鴉片的人開始把純鴉片煙青捏成一個個小球放在煙槍中對著火焰邊燒邊吸那帶水的鴉片蒸氣,含量大約有9 % 到10 %的嗎啡,即強烈的毒劑。進口的鴉片― 主要由英屬印度政府官方生產― 在18 加年以後飛速增長起來。英美船隻按照他們自己的法律將鴉片? 合法地運到中國海岸,然後由中國走私商違反中國法律販往中國內地。他們是賄賂了地方官吏、甚至送了大量銀錢給皇親國戚的半秘密的走私網的一部分(鴉片生意不像後來的香菸業那樣,無需登廣告)。
道光皇帝的禁菸令行之無效,直到後來連官僚階層,甚至宮廷的太監都吸菸成癮。軍隊中也染上了,結果有些己不能值勤。到1836 年,鴉片進口造成大量白銀外流,中國發生財政危機,以銀子計算的租稅要用不那麼貴重的民間通貨― J 銅板― 來支付。這些政治和經濟的考慮,一旦加在皇帝的道德義務上,就啟動了反對鴉片的運動,而林則徐則成為它的最正義的衛護者。林則徐是最好的官吏典型,忠誠而有原則,但是他對中國以外的世界借然不知。他作為一個“能於”的行政官已有顯赫的聲望。當道光於1839 年派他到廣州禁絕煙禍時,他即以一個打擊外國威脅的中國愛國者的身份而載人世界史冊。他迫令廣州的英商交出所有鴉片存貨後,親自監督那些鴉片當眾摻進石灰,然後在1839 年6 月開啟船艙,全部倒在海里。當時有一位外國觀察家、第一個派到中國的美國傳教士、出身於馬薩諸塞州貝爾柴頓的裨治文提出警告說,英國會報復。但林則徐回答道:“我們不怕打仗.我們不怕打仗。”戰事打起來時,道光最初是支援他的。
大家都認為1839一1842 年的鴉片戰爭是一次典型的非正義戰爭。鴉片必須出售給中國以平衡廣州的茶葉運到倫敦、倫敦的貨物和資本投向印度這樣的二角貿易。以怡和洋行老闆查頓(W。Jardine )為首的英國對華主要鴉片商人,協助當時英國外相巴麥尊(帕默斯頓)措置軍備、規劃戰略,把船隻以至於領航員和翻譯都提供給英國艦隊,並以自己繼續不斷販賣鴉片積累的白銀作為英國遠征和在中國開支之用。所以,這是地地道道用鴉片染成的戰爭,儘管根本問題是北京願不願意和英國訂立平等國家關係的問題。道光拒絕放棄祖傳的優越地位,結果背上了不平等條約的包袱。
這幅圖景究竟錯在什麼地方呢?無非是多少有些內疚的自由派(他們直到1917 年才結束印度的鴉片生意)或馬克思主義者(他們不能不正視鴉片的分銷者是中國境內的中國人,而且不久後變成了鴉片的主要生產者這個事實)的反思。對關心道光和他的大臣們當時實際怎樣想的那些歷史學家說來,這幅圖景則稍有不同。清廷在中英沿海交戰後所做出的讓步,同幾年前在中亞細亞向好戰的浩罕所做的讓步非常相似。
正像卓越的中亞細亞學學者、已故的約瑟夫,弗萊徹所指出的,英中南京條約以及後來其他條約所包含的條款如:( l )治外法權(外國領事對外僑的司法權); 一種中國老做法的升級;( 2 )賠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