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12月24日,星期五再過一天就是聖誕節了。10時,我被叫到我的辦公室,與日本某師團的一名高階軍事顧問會晤,幸好他帶了一名翻譯,這是日本使館的一名年長的中國翻譯,他要求我們從1萬名難民中挑選出100名妓女。他們認為,如果為日本兵安排一個合法的去處,這些士兵就不會再騷擾無辜的良家婦女了。當他們許諾不會抓走良家婦女後,我們允許他們挑選,在這期間,這位顧問坐在我的辦公室裡。過了很長時間,他們終於找到了21人。日本人認為,姑娘們聽到這一訊息後會躲起來。許多姑娘來問我,日本人會不會從她們中間再挑選另外79名?我所能回答的是,如果我能阻止的話,應該不會。
…
魏特琳日記1937(三)(10)
…
今天下午,瑪麗一直在裝飾聖誕樹和用於聖誕禮拜的房間。我們選擇了樓上一間朝北的房間,房間的一面窗子上有厚厚的綠色窗簾。現在這間房間很可愛,有如從天堂來的竹子、聖誕樹和紅色的聖誕飄帶。
晚上6時30分。我們舉行了一個簡單的聖誕禮拜,程夫人的兒媳及4個孫子也參加了。孩子們非常喜歡他們的簡單禮物。儘管他們的奶奶不同意,我們還是為他們準備了一些小禮物。明天有其他4批人來使用這個房間。
下午4時30分。我去了金陵大學。在這之前,有一批哭哭啼啼的婦女告訴我,她們聽說日本人從難民中挑選出一些男子,如果沒有人能夠證明他們的身份,他們將被殺死。
許多婦女面臨著可怕的困境:和丈夫呆在家裡,日本兵來時用刺刀將丈夫逼走,她們遭到強姦;到金陵女子文理學院來躲避,把丈夫留在家裡,丈夫又有可能被當做士兵抓走,並被槍殺。
自從校門口有憲兵站崗、巡邏以來,零星計程車兵幾乎不再來了,這減輕了我們不少負擔。
大火仍然映照著南面與東面的天空,很明顯,所有的商店都被搶劫,然後放火焚燒。我不想看南京,因為我肯定它已是一片廢墟。人們說情況現在好了一點,但我們與外界仍然無法聯絡,這是我今天從美國大使館瞭解到的。
12月25日,星期六今天在吃聖誕午餐時,瑟爾·貝茨說他一直準備寫一篇題為《地獄裡的聖誕》的文章。然而,對我們在金陵女子文理學院的人來說,情況還沒有那麼糟。實際上,我們校園裡多少還有一點天堂的味道。當然,今天和我以前在這兒度過的聖誕節大不相同。
今夜又是一個平安之夜,25名憲兵在大門外、在寧海路和漢口路巡邏。幾個星期以來,我第一次安穩地睡了一夜。
今晨7時30分。在南面的音樂教室,F·陳為我們主持了一次非常好的祈禱。我們唱的每一首讚美詩,現在對我們都有著特別的意義,我們非常熱切地接受它給我們的安慰和力量。包括大王在內,我們共有9個人在場,這些天來,沒有人想到事先準備禱文,我們都是發自內心的祈禱。
8時30分~9時30分。來了兩批日本兵,但沒有找什麼麻煩,他們主要對發電廠感興趣。
12時30分。布蘭奇和我到巴克家吃飯,格蕾斯·鮑爾也來做客。瑟爾·貝茨和裡格斯不時被叫出去,或是到金陵大學,或是到住所;要麼就是去保護一輛卡車,要麼是去救一批男人或女人,他們現在每天都做這些事。
再說說我的一次有趣的經歷。我們剛出大門,一名婦女過來要我救救她的女兒,她的女兒剛從家裡被抓走。我們向她指的方向跑去。我們往南走,到了上海路,但被告之他們向北去了。正當我們準備往北去時,看見米爾斯在一輛汽車裡,便把他攔下,然後同那位母親及布蘭奇一起上車。很快,我們看見兩個日本兵帶著那個女孩。她一看見我就轉身喊救命,當她看見她的母親也在車上時,便徑直跑進汽車。那個士兵看到所發生的一切,堅持認為我們虧待了他,賴在米爾斯的座位上不肯下車。一個懂一點英語的軍官走過來,用一種在我們看來完全不必要的溫和方式,把那個日本兵請出來,然後再讓我們繼續陳述。直到米爾斯說很抱歉,我們必須帶走那個女孩時,他才讓我們走。
下午2時。在學校的小聖誕節教堂,王小姐成功地為學校員工舉行了一次聖誕祈禱。3時,羅小姐為附近的女基督徒以及校園裡的一些難民家庭主持了聖誕祈禱。薛小姐為白日製小學生以及其他在服務團幫助過她的學生舉行了一次聖誕祈禱。至於大多數難民,因為人數太多無法進行這一活動。
今晚我們沒有憲兵,大使館給我們派來了一名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