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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尖細輕柔,卻暗蘊威怒,既不是李明達,也只可能是那叫無雙的女子了。
徐真掀起簾子,走入帳內,見得二女攜手坐於胡床之上,淚痕未乾,顯是剛剛動了真情,見得小丫頭眼眶通紅,徐真不由嘆氣。
豈知那無雙娘子卻騰地站起來,指著徐真嬌叱道:“徐旅帥,見得公主殿下,何以如此無禮!”
徐真本心切李明達心緒,見得無雙發威,心頭沒來由起了怒火,適才得到秘典的好心情頓然被驅散了不少,卻是不理會無雙,反口朝李明達問起:“丫頭,這娘們兒誰啊?脾氣好大的樣子呢,嚇死本旅帥了”
徐真本想插科打諢,以緩解李明達心憂,不曾想觸動了無雙娘子的火氣,這丫頭也不過及笄之年,卻練得一身好武藝,當場將床邊胡凳踢飛而來,徐真本能躲閃,那丫頭卻已欺身而來,一腳撞入徐真胸口,後者倒飛而出,摔滾於營帳之外!
“瞎眼的狗奴!再敢進來,本郡主砍死你!”
無雙叉腰怒視,徐真聽得郡主二字,頓時沒了火氣,好在旁邊並無他人,也不覺丟臉,擼起袖口作勢要打,見得小丫頭即將拔刀,立馬君子動口不動手,兀自小聲罵罵咧咧,狼狽而走。
無雙見得徐真那街頭混痞的模樣,也不曉得李明達吃了多少苦頭,心中疼惜,又是一番安撫,李明達卻目光出神,凝視著徐真的背影,真誠地辯解道:“姊姊勿怪,他就是這麼個性子,其實人人很好”
此話一出,想起與徐真一路歷險,倒真覺得虧欠了徐真許多,無雙見得李明達目色沉靜,似乎長大成熟,有著一番小女兒心思,想著少女懷春之情,說不得這小兕兒已然對徐真產生朦朧情懷,心中不由嘆息。
然則熟歸熟,雖然以姊妹相稱,但李明達畢竟是公主,自己不過是宗室李道宗之女,雖封了郡主,可也不能以姐姐的名頭來教導公主殿下,也就將心頭之言嚥了下去,卻不知她也只不過是十四的丫頭罷了。
徐真吃了悶虧,心中不服,招來張九年一問,才知曉這潑辣妹子乃是李道宗的女兒,初時也不以為意,過後才回想起來,民間多有野史記載,李道宗之女李氏,年十六而被封金城郡主,嫁與吐蕃贊普松贊干布,是為文成公主!
“兇吧兇吧,如此潑辣,看吐蕃頭頭如何收拾你!”徐真心頭兀自罵著,表面上卻與張九年分析其中利害。
將女兒送來接應李明達,乃李道宗釋放的訊號,意味著他並未接受侯君集的拉攏,作為宗室,自然要護得公主周全,甚至不惜將女兒送到公主身邊,一旦將公主送回長安,無論聖人如何定奪,少不得他李道宗一份功勞呢。
那李無雙也算拳腳了得,為人更是精明細膩,徐真也正好將李明達這個包袱丟給她,專心自己修煉。
張九年迴歸之後,軍務只有其操勞主持,徐真早晚跟著摩崖學習經文,又向凱薩學習突厥語,直到深夜無人,才與摩崖細細研究七聖刀之法,不知內情之人,還以為徐真被凱薩切了根基之後,開始有了龍陽斷袖之癖好,與摩崖勾搭成奸了說
南下之途順暢非凡,薩勒人更是歸心似箭,當日遭遇慕容部突襲,死傷慘重,如今吐谷渾將矛頭指向了大唐上國,他們這點小力量,連當炮灰的資格都沒有,一個個只想著早日迴歸部族。
烏烈只是心頭沉重,而胤宗卻野心勃勃,想著說服族中子弟,繼續為徐真奔走戰鬥,勢必要在大唐軍場謀得一席之地!
少年郎總是心慕遠方,胤宗不甘於部族困窘,人情之理也,只是無論如何費盡口舌,族人卻再無鬥志。
眼看著即將途徑路口,族人打算分兵迴歸,胤宗心頭也是猶豫遲疑。
正值此時,阿胡拉之子徐真卻要唱經以壯行,為諸位兄弟與薩勒族人祈福,希冀火神降福與薩勒。
當純正的聖特阿維斯陀經文從徐真口中娓娓道出,一如雲端之妙音,醍醐灌頂,焚燒諸人心塵,薩勒人心頭如蒙神恩,紛紛拜伏於地,再無一分雜念!
張九年見得徐真唱經,卻長遠久視地擔憂起來,大唐此時尚未大肆禮佛,道宗為教首,對異教頗為排斥,若果回到了長安,徐真這個阿胡拉之子,該當以何立足?
(注1:幻術“七聖刀”,或稱七聖法,源流來自唐代從西亞傳入的祆教(拜火教)下神幻術儀式,電影《大魔術師》裡有出現,感興趣的同學可以查一下。)(注2:金城郡君李氏,漢名無記載,即文成公主,嫁給吐蕃松贊干布為王后,史書記載乃皇室遠親,一說乃李道宗之女,此處李無雙之名,乃作者杜撰,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