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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指責上級,完全到了顛倒黑白的地步,徐真又豈會忍讓?
高甄生一改先前之隨和近人,含著冷笑問曰:“徐真都尉,可有此事?”
先前分兵之時,因有新兵在場,徐真不想多生事端,免得人心更加渙散,此時新兵已然被段侯二人葬送,剩餘者都是本部弟兄,若堂堂都尉被一校尉如此含血噴了一身,背了這黑鍋,徐真又如何對得起諸位弟兄,如何對得起自己?
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來,徐真微微抬頭,挑眉看著掃了段瓚一眼,後者本想替徐真辯白,拿出兒郎氣概來,將事情原委說清道明,將罪責主動擔下來,然則想起家中幾近彌留的老父,想起逐漸式微飄搖的家族,又看了看暗自冷笑的侯破虜,這位段都尉,終究咬牙低下了頭顱,不敢與徐真的目光接觸。
徐真也對其表現顯得頗為失望,下意識轉動手指上的鐵扳指,而後緩緩開口道:“分兵一事確是屬實,彼時刪丹危急,城中數千大唐子民禍在旦夕,徐真只能率本部二百弟兄相救,至於那八百新兵,乃段都尉和侯張兩位校尉帶領,至於最後為何只回來二十幾個人,徐某也不甚清楚,公道自在人心,徐某不想再多作辯解,還望大都督明鑑。”
高甄生面無表情,手指輕叩案几,與徐真互視了片刻,這才輕笑一聲道:“徐都尉果然坦蕩直率,讓人佩服啊,軍情瞬息萬變,臨危而通變,也是常情使然,不過麼延誤戰機確實是軍律大罪,本都督也不敢厚著臉皮替承範兄(李道宗表字承範)追咎”
徐真聽得高甄生如此輕鬆,心中反起疑心,不知其意欲何為,然張久年深諳官場揚抑之道,知曉這老狐狸要用恩威並施那一套了。
果不其然,未等徐真回應,高大都督已然扭轉了話鋒,隨即贊曰:“老夫入城之時,市井多有傳頌,徐都尉的神勇看來早已深入人心,若無徐都尉分兵救刪丹,老夫的隊伍現在可就連個紮腳的地方都沒有了,徐都尉能憑藉二百人手,擊敗慕容部上千之眾,斬殺無數,自是用兵巧妙,調教有方,也算沒有辜負聖人的期望了”
徐真知道這老狐狸打算給自己戴高帽,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連忙謙讓道:“都是縣城軍民協力之功,徐真不敢貪圖,大都督莫折煞了徐某”
“哎”高甄生擺擺手,止住了徐真的話頭,而後繼續說道:“徐都尉漫得謙讓,老夫何曾沒有血氣青壯之時?年少不輕狂,老來徒悲傷,年輕力壯之時,正該當仁不讓,為國為民出一把子力氣呢。”
徐真謙遜低頭,生怕掉入這老狐狸彀中,不敢再接話,然而高甄生並未因此而放過他,朗聲道曰:“像徐都尉如此英朗之兒郎,我唐軍之中已然不多了,老夫不才,領上萬之眾,欲往甘州輔助大將軍,驅逐野虜,不如就讓徐都尉打個頭陣吧。”
“果真如此!這個老王八!又讓我幹送命的事情!”徐真心裡大罵,但表面上卻維諾應付,說軍中英才甚多,輪不到自己云云,然高甄生哪裡肯放過他。
“徐都尉勿要推辭了,老夫也捨不得讓你去送死,否則承範非扒了我的老骨頭不可,這樣吧,我這裡有不少新募壯士,就撥八百給徐都尉,一路上儘管驅使,也好幫老夫調教調教,說不定到了甘州,就練熊虎之師了!”
廳中諸將原先聽得高甄生並沒有責難徐真,心中多有不滿,此時才領悟大都督的險惡用意,卻是掩嘴竊笑不已,你徐真不是覺得段侯二人無用,丟了八百新兵麼,如今我就給你八百新兵,讓你去打頭陣!”
徐真心中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這老兒剁碎了餵狗,然而腦子卻瞬間清醒過來,雖然這八百新兵絕對不會太好,但卻讓徐真有機會離開這老兒,只要不跟這老兒扯上什麼關係,他徐真也就暗自慶幸了。
念及此處,徐真也只好裝出一臉無奈來,拱手稱謝道:“那小子就只有勉力一試了”
高甄生聞言大喜,又是一番連聲誇讚,這才命原先那名校尉帶徐真等人去新兵營,此時徐真才知曉,這校尉名叫薛大義,乃薛萬均族親,雖與薛家雙雄(注1)並無太過親密之關係,卻也是十足猛人。
徐真見得薛大義對自己頗有不服,反而生了好強之心,臨走時又多了一句嘴,請高甄生派薛大義隨隊充當校尉,輔助自己,高甄生微微一愕,卻是答應了下來。
徐真前腳剛離開,整個大廳卻是轟然笑開來,毫不顧忌徐真能否聽見,其中幾人更是樂不可支,笑言道,這次非但好生整治了徐真,連薛大義這刺頭都給送走了,可謂皆大歡喜了。
然高甄生卻笑而不語,徐真雖然晉升飛快,但如今也只是一個折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