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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什麼?她白天在想什麼?晚上又做了什麼夢?我想不出來。
我穿上綠色套裝,還不髒,只是扔在地板上一晚上,有點褶了。我用手指撫弄著嘲笑鳥的金圈,我想到了叢林,想到了爸爸,想到從睡夢中醒來,卻要繼續去面對生活的媽媽和波麗姆。
昨晚沒有梳頭就睡下了,媽媽在收穫節儀式上為我精心梳理的髮型,今早看來還不亂,我也沒再梳頭。好在也沒有大的關礙,我們離凱匹特已經不遠了。我一到達那座城市,就會有設計師為我進行形象設計,為今晚的開幕式做好準備。我只希望我的設計師不要以裸體為美。
我來到餐車時,艾菲·特琳奇手拿一杯黑咖啡與我擦身而過,她嘴裡低聲咒罵著。一旁的黑密斯,臉又紅又腫,顯然前一天又在放縱自己,他正在吃吃地笑著。皮塔手裡拿著一隻蛋卷,表情尷尬。
“坐下!坐下!”黑密斯對我揮揮手,說道。
我剛在椅子上坐下,就有人端來了一大盤食物,有雞蛋、火腿、成堆的炸薯條,一個盛滿了水果的果盤鎮在冰塊裡,以使之冰涼適口。堆在我面前的一堆蛋卷夠我們家吃一星期的。一隻雅緻的杯子裡盛著桔汁;或者,至少我認為是桔汁。我以前只在新年時嘗過爸爸作為特殊禮物帶回來的一隻橘子。另外還有一杯咖啡。媽媽特別喜歡咖啡,可我們從來都買不起。但咖啡對我來說,只是又苦又稀的水。還有一杯濃濃的褐色的東西,我從沒見過。
“他們管它叫熱巧克力,”皮塔說,“味道不錯。”
我喝了一小口,熱熱的、甜甜的、像奶油一樣的液體順喉而下,我身體為之一顫。我將它一飲而盡,全不顧滿桌的美味。然後我開始大口地嚼食其他食物,真吃了不少,我盡力控制自己別吃得太多了。有一次媽媽說過,我吃起飯來總好像再也見不到吃的了似的,我回答說,“要是能把吃的帶回家,我就不會這樣了。”媽媽也就不再說話了。
當我的肚子感覺快要裂開時,我才靠在椅子上,吃佐餐小食品。皮塔仍在吃,把蛋卷撕開,浸在熱巧克力裡。黑密斯並沒有太在意他的食物,可他卻不停地從一個瓶子裡倒出透明液體混在紅色果汁裡,然後一口喝下。那濃烈的味道讓我可以斷定那準是一種酒精。我與黑密斯以前並不認識,但我在黑市那經常見到他,他總把大把的零錢扔在賣白酒的女人的櫃檯上。這樣下去,我們到達凱匹特時,他肯定會酩酊大醉的。我發現自己很討厭黑密斯。難怪十二區的選手從來沒得到過好機會,這不僅因為他們食不果腹、缺乏訓練――十二區有很多強健的選手,有機會取勝;而是因為他們得不到贊助,而黑密斯是主要原因。有錢人往往會支援某些選手,抑或他們在這些選手身上下了注,抑或僅僅要吹噓自己選對了勝出者。當然他們願與比黑密斯舉止更得體的人打交道。
“您應該給我們一些建議。”我對黑密斯說。
“我建議你,活著回來。”黑密斯說著,大笑起來。我和皮塔交換了一個眼色,決心再也不與他搭話了。我當時看到他眼神裡的冷酷感到非常吃驚,而他平時是一貫溫和的呀。
“很可笑。”皮塔說。突然他猛一揮手,把黑密斯手中的杯子摔到地上,血紅的液體順著包廂的門向外流淌。“別這麼對我們。”
黑密斯一愣,接著一拳打在皮塔下巴上,把他從椅子上掀倒在地。他轉過身要去拿酒,我把刀子猛地插在瓶子和他手之間,差點叉到他的手指頭。接著我趕快閃身,好躲開他的拳頭,可他卻沒動手,坐在椅子是,乜斜著眼看著我們。
“哼,這是幹什麼?”黑密斯說,“今年給我選了兩個鬥士,啊?”
皮塔從地板上站起來,從水果盤低下挖出一大勺米飯,舉到他臉上的紅印子旁。
“不,”黑密斯攔住他說,“露出來,觀眾以為你進競技場之前,已經跟另一個‘貢品’幹了一仗。”
“這是違規的。”皮塔說。
“只有你被看到時,這瘀傷才說明你打過架,要是沒看到,就更好了。”他又轉過身來看著我,說:“你除了用刀扎桌子,還能用它扎什麼?”
弓箭是我常用的武器,可是拋刀子我也練了好長時間。有時我射傷了獵物,靠它之前,最好先用刀子把它結果了。我覺得要引起黑密斯的注意,現在正是時候。我把刀子從桌子上猛拉出來,手抓刀刃,嗖地一下把它扔到對面的牆上。我本來只想把刀子牢牢地紮在牆上,可刀子卻正好卡在兩塊板子的縫隙裡,顯得我更加身手不凡。
“站到那邊去,你們兩個。”黑密斯說著,跌跌撞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