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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完東西要回家吧。身上穿著圍裙,手上提著菜籃。說不定她已經找到了新的僱主。
父親說要解僱阿春的時候,她要求父親連本帶利,全額支付之前積欠的薪水。
“那個女人知道我跟不動產業者見面,企圖總有一天要我連本帶利付她薪水,所以之前她才會坑都不吭一聲。”阿春回去之後,父親恨得牙癢癢地說。
三月的結業式那天,也是我和大家道別的日子。明天起就是春假,同學們的臉上滿溢著雀躍之情,只有我是滿腹的不痛快。離開大家並不難過,我卻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要怎麼過,不安的心情壓得我快要喘不過起來。
對我完全沒幫助的女班導向同學宣佈我要轉學,一聽就知道她是故意選擇煽情的辭藻,害得我光是站在她身邊聽她講話都覺得難為情,結果果然沒有任何一個笨蛋因為她的話而流淚。
最後,班導要我向大家道別。我走到教室前面,說了些連自己都覺得冷淡的話。教師並不滿意我的發言;至今喜歡看我扮小丑的同學們也是一臉期待落空的表情。
那天,木原到車站送我。好像還有其他幾個人也來了,不過我完全沒有印象。對當時的我而言,木原是唯一的朋友。我到現在還是會想,要是小學的時候就遇到他該有多好。
“這個送你。”他遞給我一支鋼筆。我知道這是他經常在英文課上用的筆。
“這樣好嗎?”
“當然好。還有這個。”他又從書包拿出了另一樣東西。
那是一本紀念冊。開啟一看,裡面寫滿、畫滿了同學的簽名、留言和塗鴉。長期以來,我在班上一直戴著小丑面具,不過看到那本紀念冊的時候,我的內心到底還是澎湃激昂的。
謝謝,我小聲地道謝。
我搭上已進站的電車。其實,我又不是要到別的縣去,今後想見面的話隨時可以見得到面,但當我在電車裡向大家揮手道別時,卻有一種今朝離別後,永無相見日的愁緒。
事實上,那是我最後一次和木原見面。後來,成績優秀的他進入我怎麼也進不去的高中,上了國立大學的國文系,畢業後並且在總公司設在東京的報社工作。不過,這件事和我的命運倒是沒有任何關係。
和木原道別後,我在電車內再度開啟紀念冊;每一頁由一個人簽名留言。當我看到連不太熟的同學也有留言時,心情很特別。
翻著翻著,我才發現原來留言的人不只有同班同學,還有因為體育和工藝課而熟稔的其他班同學。我很感激木原,是他將這本紀念冊傳給其他班級留言的。
不過,這種幸福的心情卻隨著我看到某一頁的內容頓時煙消雲散。
那一頁是倉持修的留言。木原大概是聽誰說過小學時代我和倉持很熟吧。
“到了新的學校也要加油!別輸給其他人!”
倉持修用彩色簽字筆寫著,字的一旁還漂亮地畫了一張《巨人之星》(* 漫畫家棧��黃鎪��陌羥蚓拮鰨�瘓帕�柲甏�潿�皇薄V鶻俏�欠尚勐懟!。┲鶻塹牧場�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也就沒什麼了。問題出在寫在右上角的文字。
上頭如此寫著——獻給田島和辛。
七
新學校座落在水質汙濁的運河旁。涼爽的季節還好,一到天氣轉熱非開窗不可的時候,教室裡熱烘烘的空氣中盡是油臭味和腐臭味,課根本上不下去。不過,我很快就知道,就算不是身處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之下,我的國中生涯也不可能過得快活。
班導是一個長的像山羊的老人。他實際上應該沒多大年紀,但我完全無法從他那放棄一切的為人態度中感受到一絲活力。這群國中生就夠難帶的了,現在又要加入一個異類,他大概覺得很鬱悶吧。我甚至可以察覺到,他覺得自己被選為擔任我的班導,是天上掉下來的不幸。我這個轉學生因為不安而心情低落,但他的腦袋中,壓根兒沒有想到要讓我放鬆心情,對我毫不關心。
“我來介紹新同學。”
坦白說,班導第一次帶我到班上的時候,只說了這一句話。剩下的就是非常事務性地要我像大家自我介紹。
四十多位同學對於突然跑來的轉學生,投注的眼神中夾雜了各種惡意。諸如看到珍奇異獸的眼神、感到厭煩的眼神、品頭論足的眼神、充滿敵意的眼神等等。除此之外,還有不少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我一面做形式上的自我介紹,一面心裡想:“這些是蛇的眼神。”我現在正被一群蛇所包圍。
我印象中那個班級裡沒有壞到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