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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討饒。
“真的是”我咂舌,坐在沙發上用手搔頭。
我感覺美晴站了起來,但沒有看她,但沒有看她。她一聲不吭地離開客廳,我以為她剛哭過,大概是去洗臉了。
然而,過了好一陣子,她還是沒回來。我開始擔心起來,跑去看她怎麼了。她不在洗臉檯前,倒是裡頭浴室的門沒關,我往裡面一看。
美晴割腕倒在地上。
送到醫院後醫師說美晴只是劃傷了面板,原來要切斷血管沒有想象中容易。她之所以會暈過去,似乎是因為受到了精神上的打擊。
美晴在醫院睡了兩、三個小時之後,我便帶她回家了。她一直默不作聲,我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在那之後的幾天,美晴也幾乎不開口,整天鬱鬱寡歡,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寢室裡躺著。
我決定自己管理提款卡和存摺,儘量不去想花掉的錢,而且總覺得事到如今還去責備看似在反省的妻子,有失成年人的氣度。我決定將這件事當做是她不習慣婚姻生活累積了一些壓力,才會透過打高爾夫和瘋狂採購消除壓力。
然而,問題卻沒有因此而獲得解決。
漸漸地,家裡開始髒亂了起來。美晴變得不太做家事。每天我下班回到家,美晴別說是準備晚餐,就連食物也沒買,只是一臉嫌麻煩地將囤積的冷凍食品加熱擺上桌。過了幾天這樣的生活之後,我念了她一頓,她卻以“今天累了”或“這個月沒剩什麼生活費了”為藉口搪塞。而且她的語氣漸漸變得不耐煩,不久之後甚至只是口頭上敷衍了事。她好像無時無刻都處在焦躁不安的狀態,我若對她略有微詞,她就會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
“老公,我可以出去工作嗎?”有一天吃晚飯的時候,美晴看也不看我的臉,用平常那種隨意的口吻問我。
“去哪工作?”
“我一個朋友在池袋開居酒屋,找我去幫忙。”
“居酒屋啊”
“就是端端菜,洗洗盤子而已。”
“是哦。”
“再這樣下去我會瘋掉。”
我看著美晴。她也面對著我。她的目光渙散無神。“我每天都過著枯燥乏味的日子。每天送你去上班之後,就只能一直我在屋子裡看電視。我已經受夠了自己一個人。最近朋友也不打電話給我了。我把一些約會退掉之後,漸漸地誰也不約我了。你覺得這樣的日子有趣嗎?我現在一點生活意義都沒有。”
“所以你想工作嗎?”
“我也有權享受人生吧?可是看看我們家的經濟狀況,我什麼都不能做。所以我才想,玩的錢至少要自己賺。再說,到外面工作可以認識很多朋友,也可以轉換心情。”她說話的語調沒有抑揚頓挫,一開始看著我的眼神也漸漸偏到別的地方去,最後她盯著桌子跟我說話。
這理由和剛開始高爾夫的時候一樣。我想,問題根本沒有解決。
“我說,要不要生個小孩?”我試探性地問。“一旦有了孩子生下來,你的想法一定會有所改變。”
聽我這麼一說,美晴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我既然閒著沒事做,乾脆去帶小孩嗎?意思是生活中只有家事太無趣的話,就找點更累人的工作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然你是什麼意思?我想要把自己的生命用在自己的身上,要是生了小孩,豈不是什麼事都不能做了嗎?”
“你不也說過你想要小孩嗎?”
“那是將來有一天。可是,那和這是兩回事。我還沒有享受到任何的人生樂趣。再說,依照我們目前的經濟狀況,要是生了小孩,生活會很難熬的。你的薪水又不會突然倍增,你說是吧?”
我們對於生小孩的意見一向對立。我想要早點打造一個家,所以想要早點有小孩,但她卻說現在不要小孩。不過實際上帶小孩的人是她,所以我也沒辦法強迫她。結婚前她還裝出一副喜歡小孩的樣子,沒想到結婚後竟然會有如此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居酒屋要晚上上班吧?家裡的事怎麼辦?”
“我至少會先把你的晚餐準備好再去上班,不會造成你的困擾。這樣可以了吧?”
“可是那樣一來,我們的生活作息就錯開了。我們不就都見不到面了嗎?”
“我會在你睡覺之前回來。再說,還有假日呀。與其每天大眼瞪小眼,那樣反而比較有新鮮感。”
我詞窮了。結婚才沒多久,她竟然就說出“大眼瞪小眼”這種話,真令我感到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