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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乾,也不再勉強她。一時間病房裡靜得只能聽見咔嚓咔嚓咬蘋果的聲音,以及窗外蟬鳴。
狄雙羽看一眼灰濛濛的天色,“晚上該下雨了吧?”溼氣很重,空氣裡煙霧繚繞的,她忽地砸下大腿,“噢噢噢我想起來了!”
阿米慌忙起身扶住吊瓶,“你小心再滾針。”
吳雲葭正推門進來,“這幹嘛呢大呼小嚎的。”
阿米不安地指指狄雙羽,“她說她想起來了。”
吳雲葭看她神情激動的樣子,小聲嘀咕,“想起來也好,省得整天說胡話害老孃心跳肉跳。”
狄雙羽雀躍地,“我下午不是去看容老太太了嗎,剛才突然想起來,我有一次去八大處,差點讓野貓撓了,是這太太扶住我的,你說多巧啊!”
吳雲葭磨著後槽牙,“啊,很巧,可惜是個老太太,要不野貓就成你們媒人了。”
“嘿,我還說呢,怎麼一打眼這麼熟呢,老容那麼黑、她那麼白,長得也不像啊。原來真是以前見過,哈哈。”
阿米後知後覺道:“合著是說想起這個事啦,嚇我一跳。”
吳雲葭迅速拐了他一下。
狄雙羽的笑容轉成疑惑,“那我,還有什麼沒起來的?”
她是不知哪根筋搭錯造成的記憶紊亂,並沒有真撞壞腦袋,葭子她們的欲言又止,狄雙羽心裡明白,她只是不想問。就算真有什麼記憶丟失了,葭子也一定會告訴她,哪怕是硬記,也會讓她知道。既然沒說,那就是不希望她記起的事。
至於她與易小崢的那些記憶,得不到承認,她就當成是一場夢了。人在作夢時,也是有感覺的,哭或笑,也是真情實感,但是,在夢裡哭得再傷心,疼得再厲害,醒來之後,最多不過慣性哽咽數聲,再化成一聲嘆喟。大多數人經常記不清自己夢到了什麼,這大概是人腦的智慧設定,為的是不想讓人們在虛幻的夢境上耗費太多感情。
然而狄雙羽卻總是記得自己做過的夢,尤其是些悲傷的夢,不知道是不是太過堅強,連大腦都不願意對她仁慈。每做一場夢,就像經歷了一段人生。所以在面對真實的噩運時,她也常常想,乾脆就把這當成個夢,再忍一忍。反正是一場夢,醒來之後就可以不再碰觸、不回憶、不承認。只是害怕太長時間地去做一個夢,會沒有辦法馬上回到現實。
時間惹出的麻煩也只能靠它自己去收拾。
晚上醫生來查房,問了她的飲食情況,說三天內不再反覆的話可以考慮出院。吳雲葭問她要不要回父母家住一陣,小峰走的時候反覆說,搞不好過幾天會親自過來把她綁回去。狄雙羽不想回去再讓父母擔心,而且在家裡無所事事,更容易胡思亂想。吳雲葭也希望她能恢復正常生活,上班、寫作、交際總之做些事情去分散注意力。雖然繼續在北京有可能會遇到關允,但是,該來的躲不過,又不可能真瞞得她一輩子,她能面對就去面對,面對不了,就這麼繼續逃避好了。“出院先過來跟小云雲住幾天,狀態好點兒了再回你自己家。”
狄雙羽沒拒絕,她現在一個人生活確實有困難。
晚上兩個人仍然早早躺下。狄雙羽自打住院就很難入睡,每天需要醞釀三四個小時才能睡著,吳雲葭在她對面的床上,開了盞檯燈,打了會兒遊戲也困了,睡了沒多久被枕邊手機震動的聲音吵醒,“喂?”她下床看看狄雙羽,悄悄關了燈,走出接電話。
狄雙羽根本沒睡著,還想葭子再不接電話就過去提醒她呢,看她起床,也準備坐起來喝點水,她卻把燈給關了。屋子裡陷入黑暗,狄雙羽藉著門上小窗透過來走廊的微弱燈光找到水杯,喝完躺回床上繼續勸自己快睡。葭子這通電話接得很久,久到她都快忘了她不在房間的事了,睡意漸漸襲上來,周圍更加黑了。
黑暗中她不敢睜眼睛,怕看見有人走過來;也不敢閉眼睛,怕沒看見有人走過來。糾結得害怕,索性一把扯過被子從到腳蒙了個嚴實。忽然聽見腳步聲,很輕很不懷好意的走過來,離她越來越近,她想掀開被子看個究竟,身體卻被死死壓住,想叫葭子來救自己,怎麼也發不出聲音。猛地明白自己又被魘住了,本來不想徒勞掙扎,可那薄薄的夏涼被蒙在臉上,正壓住口鼻,使她呼吸困難。努力想醒過來,骨骼肌的張力卻還沒恢復,完全不聽意識指揮。
就在她放棄呼吸和醒來的想法時,頭頂的被子被掀開了。
狄雙羽瞬間驚醒,有種活埋的人被挖出來的感覺,貪婪致使空氣被過度吸入,她劇烈咳起來。
一雙手將她扶起,撫著她的背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