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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允睡意頓消,坐過來托住她的後腦,專注望著她,“為什麼哭啊?”他問得手足無措,像對待一個無故哭鬧的小孩,想問明原因,又得不到回答,索將她往懷中一擁,拍著她的背輕哄,“好了好了別哭了。”
被這樣抱著,彼此看不到表情,狄雙羽緊緊摟著他的脖子,放聲哭起來,一聲比一聲大。
她足足哭了半小時,還沒有收勢的意思,關允被勒得快窒息了,很擔心她這樣下去會哭壞身子,想看她臉色,她又抱著不肯鬆手。他沒辦法,只好一下一下溫柔安撫,間或嘆息。
狄雙羽終於哭累了,離開他的肩膀。
關允迫不及待活動下關節,“出了什麼事?”
狄雙羽兩隻大眼腫得厲害,望著他只是抽泣。
他伸手刮下她臉頰的淚珠,“說說吧,你到底哭什麼啊,這麼晚了還不睡。”
狄雙羽看一眼掛鐘,“還要出去嗎?”
她嗓子啞了,有一點失聲,他沒太聽清,以為她自己要出去,“你要去哪啊這麼晚了。”
她嘟囔著說:“你不許去接她。”
關允差點瘋了,“我?我接誰去啊?”一句話出,她眨眨眼,淚又出來了。關允馬上點頭,“不去,我哪兒也不去。”
狄雙羽噗地一笑,掛在睫毛上的眼淚,被這突來的笑容震落,滴在臉上滾燙。笑完了自己首先陷入深深恐慌中,她肯定是神經出毛病了。
她這幻覺一般快迅閃過的笑容,倒讓關允混沌的腦中湧入小小清流。“你以為是趙珂?”伸手理了理她上下翻翹的流海,他無奈嘆了口氣,“是吧?剛才那個電話,你以為是趙珂打來的?”
狄雙羽聽這話已經知道自己鬧烏龍了,但自己這一把淚流得並非全無價值,哭完痛快多了,她早想找個由頭哭一場,這真是個弄巧成拙的機會。
關允說是瑞馳的前臺,很清純一個小女孩兒,喝了點酒發情,說想他了。
什麼清純小孩兒快兩點了還在外頭喝酒!喝完給男人打電話,還是她領導。這領導也夠可疑的,發情怎麼就會發到他頭上來,狄雙羽念念不忘那一句,“我要是不在,您就真讓人家過來了是不是?”
“我可能碰她嗎,搞不好還是處女。嚇唬她而已,誰讓她吵我睡覺。”
“怎麼不吵別人睡覺?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看你像個蛋,笨蛋。什麼都沒搞清楚就坐這兒哭,滿頭大汗的。”他鬆了一口氣,轉身去找煙。“還問我是不是要出去接她,不知道你想什麼。”
她鼻音濃重,“我以為你要讓我走”
關允聽得直皺眉,“我怎麼可能因為她趕你走!”
“要是趙珂就能?”
“誰來也不可能。”他丟給她一根菸,“大半夜的,把你一個小姑娘從家裡趕出去,出了事怎麼辦?”
狄雙羽真心希望他不說後面羅嗦的那一長串話。接過打火機把煙點著,血液裡的悲傷因子迅速被尼古丁代替,她吸吸鼻子,“餓了,陪我下樓吃羊肉串去吧。”
“這個點兒了折騰什麼啊,我給你煎個雞蛋吃好不好?”
她點頭,“你別把菸灰掉到鍋裡。”
他笑,“笨蛋。”起身把煙摁到菸缸裡,去廚房弄夜宵。
狄雙羽光腳跟過去,“少加鹽啊。”
關允責怪地看她一眼,“走路沒聲音”
她理直氣壯道:“要不然怎麼到門口偷聽你電話。”
“笨蛋。穿鞋去,也不嫌涼。”
一段時間,笨蛋代替了作家,成為關允對狄雙羽的暱稱,Q上發訊息給她:“笨蛋!”
“叫親愛的。”她糾正。“你還不下班?”
“隨時走啊,等笨蛋嘛。”
是夠笨的啊,狄雙羽心想,還有像她這麼好哄的人嗎?一顆形狀殘破的煎蛋,一塊甜苦參半的提拉米蘇,一個要笑不笑叫她做笨蛋的男人,就能成全她自以為是的愛情。
想來好笑,關允這種男人簡直是縱容女人發脾氣鬧情緒,自那天的小洪災之後,他對她主動了許多。晚飯幾乎是一起吃的,甚至應酬也不避諱將她帶上;順路接她下班的次數也多了起來;出差會把鑰匙留給她;簡訊和電話變頻繁,大多是“我青花瓷袖釦少了一隻你看見沒有”,或者“提醒我下班交電費”,狄雙羽喜歡這類瑣碎無意義的主題,喜歡他拿生活上的小事情煩她,這讓她有被依賴的感覺,彷彿家人般親近。
還有一個變化不算明顯,狄雙羽卻覺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