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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大笑,“怎麼可能嘛。”大巴掌又往她肩上呼去,“我來廣益是談業務的,就那運輸專車的採購單子。”
鄒凱這麼一說,珞詩就記起來了,前些日子廣益下屬的運輸公司的確裁汰了一批舊車。這麼說來,她還的確有些印象,見面前的男人很誠懇的笑容,她頗有點不好意思,“原
來是那筆單子,我還經過手的,竟然忘了。嘿嘿,想不到你現在是名瑞的業務經理。”
“不過就是跑業務的業務員嘛,還經理,那是掛的虛名,”鄒凱搔搔短短的頭髮,有點不好意思,“說得我都臉紅了,其實也是託大徐的福啦。是他介紹我進名瑞的,名瑞的
大老闆是他舅舅。”話說完他驀地想起來什麼,便有些訕訕的。
珞詩的臉僵了一下,原來有些人的名字不是說避就能避開的。比如現在,冷不防來了箇舊日同窗,便在嘻笑間揭開了她這些年一直不願意想起甚至不願聽到的名字。
她頗不自然地笑笑,“你們現在也是同事?”
“嗯。他是銷售總監,呃,其實珞詩,”鄒凱的樣子有些小心翼翼,“當年的事也不能全怪大徐,主要是他媽”
“嗨,過去的事想它做什麼呢?”珞詩嘿嘿笑幾聲,“我神經粗,忘的都差不多了。”
怎麼說呢,男人間總是有互助友愛的默契。珞詩知道鄒凱這人不壞,但極講義氣。她當年和徐子林的這些朋友僅算點頭之交,與面前這位算是交往頗多的了,卻也不是那種交
情深的朋友。不知道當年徐子林是怎麼和他說的,估計在他們那群朋友看來,徐子林和她就是被長輩給拆散的。
狗血淋漓。
“你放得下就好,後來大徐和家裡介紹的那女的也沒成。這些年他還常提起你,說年輕時不懂事。不過呢,現在他也快結婚了,這一幫混的就我一個光棍了”鄒凱越說越起勁
,“哎,命運喲。”
珞詩心裡隱隱有些發痛,胸口有點悶,她深呼吸一口,故做輕鬆地聳聳肩。“青春嘛,哈哈。”
鄒凱也知道自己話說多了,便把話扯開,“哎,你留個電話給我吧。這幾年同學會你可都沒來啊。”
“同學會?”她愣了一下,後來想起的確剛畢業那陣子有組織過去了一次,後來便沒去了,只零星聽說他們每年固定聚幾次。她自覺著衰氣又廢柴,沒財沒貌沒好工作可以抬
上臺面。去了不免尷尬,實際上是她的自尊心在作祟。但也不得不說,同學中也有些好事之徒,捧高踩低,原本就是同學們為了敘舊而舉行的聚會,到後來總會變味變成攀比盛宴。
比工作,比收入,比家庭,比身份,比地位,比房子,比車子
等過幾年有孩子了,又比起老公孩子來。
這種聚會,去了有什麼意義呢?
珞詩還在發愣著,那廂鄒凱已經拿出手機來,“你的手機號碼?”
珞詩不自覺地報出一個號碼來,隨即補充道,“呃,不知道會不會有空去。如果不是節假日,請假回老家比較困難。”
這是個明擺的拒絕藉口,但鄒凱這人爽朗慣了,並不以為意。又或許說,他明白她的拒絕,但面上也要作個樣子。
“到時候再說,有空就來,沒空也不勉強啦。就是這幾年聚了這麼多次,都沒見到你,有點想念吶。對了,我們班的不少同學也在這市裡工作,有的還買了房子安家的。”
“是麼,真是厲害。”在這大城市裡,寸土寸金,能靠自己的打拼有一蝸居確讓人佩服。
“嗯。”鄒凱還想說些什麼,見到外面有同事管他招手,匆匆和她道了別。把電腦包往背後一甩,踩著皮鞋往外跑——果然很業務員風範。 。
珞詩不由感慨萬千。
不論年輕時怎麼神采飛揚,如何豪情寫意。在人生的每個階段總是會改變一些,一點一點地改變著。自己不自覺,直到十數年或是數十年後,回頭看看,自己或許成為了自己
年輕時最討厭的那型人。
人總是臣服於現實,或是人總是得不停地和周圍的環境妥協著。在這點上,人類比動物高階不了多少,甚至於比動物更加艱難。動物或許只是隨著進化改變了外表,改變了身
體結構。可人呢,卻得不斷地在成長中磨平自己的稜角,打琢著被需要的形狀,這樣才能楔進社會這個大結構內。磨損過份,精華提早消耗殆盡。磨損不當,於是一鑿全毀。
不論貧富,不論貴賤。
任何人都無法隨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