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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提起孟溪淺,孟溪月心中便是一痛。“姐姐她過的很不好。”
“唉,這都是命啊。”孟楚生唏噓道。只是這感嘆來得太快,更像是敷衍一般。略微停頓,很快又把話題轉了回來:“月兒,你再仔細想想,是不是遺漏了什麼?”
“沒有了。”孟溪月搖頭道。“爹,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我的母親真的只是個商女嗎?她真的是病死的嗎?”
隨著最近夢境的清晰,一直堅信不疑的事情開始有了動搖。
夢中那個口喚“上弦”的女人,雖然面目被血汙覆蓋,卻難掩她輪廓的清新。直覺中,她已經將這個女人當成了那個消失在記憶中的母親。可是按照孟楚生的說法,她的母親明明是病重而死。
“當然了!”孟楚生斬釘截鐵地回答,連聲音都高了三分。“爹不是早就說了嗎?你母親是個商女,身懷有孕的時候悄悄離開。我數年尋找,她卻已經病故。這條腿,就是那時候帶著昏迷的你徹夜趕路落下馬摔的。”
這件事,孟溪月聽孟楚生說過多次,千篇一律,從未有過變化。而她也一直相信著這個解釋,每次見到他那條瘸了的腿,都會無盡的感激和內疚。可是今天不知為何,她的心中卻始終無法介懷。
真真假假,到底事實如何?
“對了月兒,還有一件事你要多加留意。”孟楚生看看左右無人,低聲道:“那個閒王爺拓跋蒼,你多注意一些。”
拓跋蒼?!
聽到這個讓她心煩意亂的名字,孟溪月臉瞬間便紅了,心如擂鼓,像是被人撞破了小秘密般無措。
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
這邊還沒搞清楚這心亂如麻的感覺,那邊孟楚生已經看出不對勁了。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壓低聲音道:“爹聽說你們二人走得頗近,確有此事?”
“爹,我”孟溪月想要解釋,一時間卻千頭萬緒,不知從何說起,只好敷衍道:“那些只是謠傳而已,爹莫要當真。”
說完之後終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爹,為什麼那拓跋蒼明明是皇長子,卻沒有當了皇帝?”她早就覺得那兄弟倆怪怪的,卻不知原因。今日機會難得,自然要問個清楚。
“月兒!”聽了這個問題,孟楚生嚇得臉色大變,側耳傾聽四處確無異常,這才壓低聲音說道:“此事也就咱們之間講講,你別出去瞎說亂問。”
見孟溪月點頭,孟楚生臉色稍好,定了定神,聲音更加低沉:“這事還要從三年前說起。那時候拓跋蒼還是太子,先帝忽然病重,正巧那時胡人犯我邊境,太子便御駕親征。哪曾想那二皇子拓跋涵趁著先帝彌留之際篡改了聖旨,李代桃僵登了九五,等拓跋蒼帶兵凱旋之時,朝裡已經改天換日。雖然心有不甘,可是一則聖旨在上,二則拓跋涵顯然預謀已久,朝中大臣多被其收買,就連幾個託孤重臣也不例外。拓跋蒼再是不忿,卻也無力迴天。幸好拓跋涵想要在百官面前樹立寬厚仁德的形象,再加上根基未穩,不願再生事端,這才使得拓跋蒼留下一條命來。”
說到這裡,孟楚生無限惋惜地搖頭輕嘆道:“可惜了這個原本聰慧出眾的太子爺,從此一蹶不振,自暴自棄成了個閒散王爺。我也因為主張立長為尊,而被皇上從此排擠,不受重用。還連累了你們,唉”
原來如此。
聽到這裡,孟溪月的心好似墜入了萬丈深淵。除了為這手足相爭的醜惡事實而驚心之外,還有著化不開的失落。
原來拓跋蒼之所以接近她,是因為當初爹站在他那一邊的緣故。他幾次三番相助,或許只是為了回報而已吧。
“月兒,你怎麼了?”見孟溪月不語,孟楚生輕輕拍了拍她。
思緒被打斷,孟溪月抬頭衝著孟楚生強笑道:“我沒事。”
“沒事就好,時辰不早,爹也該回去了。”孟楚生起身低語道:“閒王爺的事情,你多留意些,有什麼事情及時通知爹。畢竟他是皇族正統,能保則保吧。”
“嗯。”孟溪月應著,送孟楚生出門。臨到分別之時看看四處無人,終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爹,那個夜闖將軍府的黑衣人,可曾再來?”
“哪個黑衣人?”被孟溪月問得有些迷糊,孟楚生細細回憶總算想了起來。“沒有,不曾再來。怎麼?你認識他?”
“怎麼會呢。”沒有得到黑衣人的訊息,孟溪月有些失望。“只是有點事想要問他。若是他再來將軍府,請爹不要傷了他。”
“好吧,爹知道了。”孟楚生沒有多問,與孟溪月道別之後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