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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無語地瞪著死黨,作為一個愛情低能兒,每每談到異性,她都緊張異常。
“好啦,不調侃你了。”韓雪手下留情,收斂起充滿取笑之意的笑容,又靠著竹椅閉目養神,雙腳伸直,兩隻小手隨意垂下,嘆了口氣,輕聲道,“要是每天都能像今天這樣清淡寡慾就好了,煩惱肯定少了一大半,你看七嬸,無慾無求,總是笑臉迎人,多好。”
“我的韓雪同志,別自欺欺人了,別人不瞭解你,我還不瞭解你麼?你能耐得住清閒,每天這樣碌碌無為?”納蘭葬花微笑著,少有地擠兌起了韓雪,輕聲道,“人和人是不能比的,說實在話,七嬸她的生活層次,只是處於這個被世界遺忘的角落裡,你不同,舞臺搭在了世人之上,註定是萬人矚目的,梅雨塢這等清雅的所在,不是不好,只是離你太遠了,要知道,種菜養雞,也是要講究境界的。”
“你以為我樂意拋頭露面啊?這是沒辦法的事,吃人家飯,受人家管。”韓雪嘆聲道。
“這是因為你不願接受家裡人為你鋪的路,自己闖,當然要付出些代價了。”納蘭葬花笑道。
“人總要學會自己走路,不然某天摔跤了,沒人會去扶你的。”韓雪輕輕喝了一口涼茶。
“真羨慕你。”納蘭葬花細眯起眼睛,靜靜看著夕陽在山頭做著最後的垂死掙扎,淨是些無用功。
“小花,我不是故意的,別生氣。”韓雪立即意識到自己的言多語必失了,連忙道歉。
要論身不由己,自己的閨蜜是最有發言權的,在她面前提這個,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麼?
“笨蛋,對你,我怎麼會生氣?我只是在感慨,為什麼我家的長輩那麼冥頑不靈,不能像你家那樣,可以通情達理一些呢?你知道嗎,掛在我爺爺嘴邊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這事由不得你做主’,無論是我小時候買玩具,還是我大了買衣服,都會聽到他講這句,我聽都聽煩了,哎,看到你爺爺開明地讓你海闊憑魚躍,我心裡落差特別大,唯有‘坐觀垂釣者,徒有羨魚情。’”納蘭葬花輕聲道,將涼茶一口氣喝完,不剩一滴。
“那幫老古董就是這樣,思想閉塞,搞了一輩子的政治暗鬥,習慣了控制人。”韓雪憤憤道。
“這是命,改不了。”納蘭葬花眺望著已經沒有了太陽的夜空,連最後一絲光亮也漸漸熄滅了。
韓雪沉默著。
鄉村的煙囪開始忙碌了起來,各家各戶的炊煙籠罩了整個村落上空,像輕紗般夢幻,繚繞。
納蘭葬花拿出相機,設定好夜景閃光,將這幅彌足珍貴的畫面攝入鏡頭,也許以後再也見不著了。
“小花。”韓雪忽然輕聲呼道。
“嗯?”納蘭葬花放下相機,轉過頭望著她。
“如果這次你被納蘭錦玉抓回去,真的會妥協,跟甄青衫結婚麼?”韓雪憂心忡忡問道。
“會。”納蘭葬花沒有絲毫猶豫,輕輕說出這個字,又再次舉起相機,抓拍下日落後的消融景色。
“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哥找到你的。”韓雪握緊小拳頭,眼神中騰起一抹堅定,前所未有的執著。
納蘭葬花那雙似乎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眸漸漸明亮起來,泛著淚光,閨蜜的默默支援勝於一切。
在她心裡,甄青衫這個人太過於詭秘怪誕,而甄家,本來就是個盛產怪胎的陰陽怪氣家族。
幸福?天大的笑話,如果進了這個家族的大門,不心理變態才怪呢,可惜,命運是無法抗拒的。
悲哀。
“吃飯了。”七嬸在屋裡頭大喊著。
七叔剛剛卸下一個竹簍,裡面裝滿了鮮活的魚,他蹲在門檻上,滿臉欣慰地抽著旱菸。
兩個女孩收拾起竹椅跟水杯,有說有笑地往屋裡走去,忙活了一天,肚子早就開始叫了。
農家菜,清淡,溫馨的一夜。
梅雨塢有一條小河繞村而過,與外面的西江一水相連。
小河源自深山老林,蜿蜒曲折,而河面不大,恰好可令小橋輕臥,岸邊楊柳依依。
在離村口不遠處,臨河而起建著一座水閣木橋,沒有名字,村裡的老人也不知其年代幾何。
現在已經是入夜時分了,村民都各自歸家,少有人行,只有一些來此度假的城裡人忙著離開。
橋上卻靜靜立著三個人,一動不動一個多小時了,像三隻幽靈,每個路過的人都要偷瞄幾眼。
“錦玉,不進去?”韓小窗興許是站累了,一屁股坐到了橋欄上,點燃一根菸,愜意吐著菸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