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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文淑容同宮女翠兒跪著送了。
待皇帝儀仗離去,翠兒才扶著文淑容起來,見她面色有些發白,手上也冷了,連忙道:“奴婢給主子端碗薑湯去。”說著,就往後頭去了,端了一隻青花瓷湯碗進來。文淑容卻仍是怔怔的坐著,望著窗欞上的雕花發愣。翠兒見狀,只得將碗在炕几上擱了,輕聲道:“主子,喝兩口罷。”文淑容這才回神,看著那碗中冒著的白汽,執起湯匙便喝了兩口。翠兒見她面色微有好轉,一顆心才放進肚子裡去,笑道:“皇上今日去的倒急了些呢。”文淑容低聲道:“以往不說天天來,也是隔上一兩日必然要來的,現下卻是按著例上的日子來了。來了,連盅茶也沒吃,就又去了。”翠兒歪著頭想了想,道:“主子也是,那些珠子既是皇后娘娘賞下的,皇上又放了話,就戴了又怎樣?便是不喜歡,也要順著皇上的話兒說。主子的那些話,不說皇上聽了不喜,奴婢在旁邊聽著,都覺的喪氣。”文淑容瞥了她一眼,道:“你懂些什麼?!你巧慧姐姐還沒回來麼?”翠兒道:“沒呢,來送珠子的是玉秀,想必兩個有話說,就絆住了。”文淑容點了點頭,便將那一碗薑湯飲盡,就把碗遞給了翠兒。
翠兒接了過去,又說道:“皇上今日也改了性子了,往日總說主子這樣打扮清雅,今兒竟改了口。”這話觸了文淑容的心腸,她微微苦笑,輕聲道:“他既愛上了豔的,又哪裡還看得上素的?男人總不過是這樣,今日瞧著這個好,明兒又喜歡上了那個,哪裡有個常性?”翠兒是個沒甚心思的,聽了主子的話,也不覺怎樣,只是問道:“奴婢才去廚房,燒火的公公說主子吃的那湯煎好了,主子現下吃麼?”文淑容思及方才皇帝離去時的情形,心中微動,摸了摸肚子,道:“才喝了薑湯,倒喝不進去,先擱著罷。”翠兒見她並沒別的吩咐,就拿了碗往廚房去了。
鍾粹宮內,宸妃正在廊上坐著,看幾個宮女摘樹上的果子。忽聞門上人通傳皇上駕到,急忙整衣起身,扶了扶髻上的珠釵,往前頭走,果然見贏烈帶了人進來,便上前道了萬福。
贏烈拉了她起來,宸妃便笑道:“皇上倒還捨得來鍾粹宮!”贏烈聽她這話不似平日的語氣,就望著她笑道:“怎麼,你今日竟吃起醋來?”宸妃含笑道:“臣妾實話實說罷了,哪裡有吃醋的意思?臣妾到宮裡三年了,宮裡有這麼些姐妹,臣妾若要鬥吃起醋來,早就酸死了自個兒,還能站在這兒同皇上說話麼?”贏烈聽了這話,撐不住笑了,道:“你倒是口快,朕才說了一句,你便說了這麼些出來。你往日不是這樣的,想是你妹妹進來了,你們姐妹到了一處,你也跟著原形畢露了。”說著,又瞧了瞧院中一旁侍立的宮人,見抱月懷星手裡都捧著果盤,一旁樹下又架著梯子,便問道:“你叫他們摘樹上的果子下來?”宸妃回道:“是,早上皇后娘娘打發人來送東西,說起想吃才摘下來的果子。臣妾這邊樹上還結著幾個,就叫他們摘下來,待會兒給送過去。”二人一面說著話,一面進了鍾粹宮的西廂房內。
這西廂房乃是宸妃日常會客起坐之處,東邊朝陽的窗戶上糊著雪白的窗紙,窗下設著炕塌,榻上鋪著半舊的湖藍灑金織花坐墊兒,當中是一方紅木螺鈿嵌琉璃面的炕幾,几上擺著一盆水仙。還不是花開的時候,只長著蔥綠的葉子。宸妃便讓贏烈在東邊位上坐了,自己侍立在旁。贏烈看了看桌上的花,道:“這水仙沒開花時,白綠掩映著,倒也有幾分雅緻。”宸妃道:“趕在除夕之前,必是能開的,也給節上添一份喜氣。”贏烈說道:“朕日前在皇后那邊,見她拿了個藤編的筐子,裝了各樣的時新花朵,放在窗子下頭,撒了水瞧著,倒是別有一番野趣兒。”宸妃便笑道:“娘娘在家時,就常想出些旁人想不出的主意,擺弄些新奇的玩意兒呢。娘娘這段聰明,旁人誰及得上呢?”贏烈聽她提起皇后閨中時的情景,不禁來了興致,笑道:“哦,還有些什麼,說與朕聽聽。”宸妃見皇帝在自己跟前坐著,心裡惦著的卻還是皇后,便略有些不自在,臉上還是帶著笑影,將姐妹二人舊日裡的事兒揀了些有趣的,說給了他。
贏烈聽了一陣,便笑道:“這般說來,你們兩個的姐妹之情倒極是深厚了。”恰逢抱月端了茶盤上來,宸妃親手倒了一盞茶,捧與了贏烈,才說道:“那是自然,臣妾家中只得臣妾同皇后娘娘二人,再無旁的兄弟姐妹。臣妾同皇后娘娘,打小在一處,一桌吃飯一床睡覺。直長到十歲上,母親說究竟是這樣人家裡的姑娘,總擠在一處不像個樣子,才分開來住。不怕皇上笑話,饒是這樣,到了娘娘十二歲時,臣妾給娘娘梳頭呢。落後逢上宮裡大選,臣妾進宮侍奉皇上,就同妹妹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