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瀝,將整座京城掩蓋在雨幕之下,嚴知問收到快馬急件後打傘自刑部疾步趕到御書房。
“所以,劉將軍仍是不願撤兵。”提筆坐在書案前的岑修儒眼神有些黯然。
“……”嚴知問欲言又止,思來想去,還是保守答道,“是。”
岑修儒從也沒有想過猜透劉將軍所為,但仍是擔憂,如今他不顧朝廷調動,以一軍之力戰在前線,糧草吃緊只是時間問題。
岑修儒一貫謙虛,自知沒有治國之能,便只能知人善用,望向嚴知問道:“嚴大人怎麼看?”
嚴知問略一思忖,謹慎應答:“臣知這些時日早朝,有不少大臣請求皇上查封劉老將軍府……但雖然朝中對劉將軍此舉有諸多臆測,為臣看,劉將軍也不像是會被衝昏頭腦的人。皇上不若靜觀其變,再以書信好言勸服。”
岑修儒垂眸:“朕已寄出了兩封書信……劉將軍若想要回應,早該有答覆了。劉將軍不答覆,定是隱瞞著什麼……又不願欺騙朕。”
“……”嚴知問抬頭看了看岑修儒,連自己都未能肯定的事,竟被岑修儒猜到個大概,不能令他不歎服。
“只是劉將軍在長江以南征戰,長此已久恐怕後繼不足。嚴大人,朕欲撥糧……您看,如何?”
劉吟畢竟是堂而皇之的忽視朝廷召回,真正用意,恐怕誰也說不清。饒是嚴知問,也只是猜測打賭一半一半。如此情況下,不去為難劉府之人已是仁慈,而岑修儒竟要撥糧,嚴知問皺起眉來,一字一頓道:“皇上就如此信賴劉將軍?”
岑修儒有些為難道:“所謂虛懷宜慮,開心見誠,疑則勿用,用則勿疑嘛。先皇將內政交予嚴大人和左大人,而兵權盡付了劉將軍,也便是將外事託付了劉將軍。因而朕對你們三人,也是再無任何疑慮。”
“……”嚴知問不知如何決定,只在心中暗想,望劉將軍能對得住這份信任。
岑修儒見他不說話,便作預設,準備提筆擬旨,卻又放下:“左大人萱堂染了重病,府中用度吃緊,嚴大人可曾聽聞?”
嚴知問不置可否,只著重道:“皇上。……”
岑修儒見他神色,先是怔了一怔,便立刻自嘲起來,而後正色:“朕對左大人也並無猜疑。國庫固然充盈,只是畢竟要擬個名目,才可賜金丞相,便隨口問問。”
談話間自房外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宮人端來溫熱的藥盅,放在書案旁,細聲道:“皇上,該用藥了。”
嚴知問看看藥盅又看向岑修儒,見他稀疏平常地接過,仰頭擰著眉頭便一口氣喝了下去。
自上回之劫,岑修儒的體虛可說是愈發嚴重,一日四帖的湯藥讓他身周都彌著一股淡淡的苦味,嚴知問想到內務府打探到的訊息,思忖許久,才是在岑修儒放下藥盅之時開口道:“聽聞皇上,常徹夜不眠?”
岑修儒用袖口擦了擦唇邊,迴避視線,卻露出些許為難神色。
嚴知問嘆了口氣,壓下著急的情緒,中肯道:“臣斗膽……只是國事固然要緊,卻也有臣等分擔。可身體之事,卻是容不得再怠慢。”
“朕並非不知嚴大人所言……”岑修儒終於開了口,“只是……夢魘擾人,難以安睡。”
嚴知問抬頭望去,細看之下更見岑修儒眼神疲憊,那往日清澈的眼神蒙著層倦意,連眼下都隱現些暗暗的青灰色。
“皇上夢見什麼。”
被問及此處,岑修儒顯得有些侷促不安,但仍是道:“……夢見以前的一些事,一些或特別,或熟悉的地方。但是……”夢中的場景總是宜人,月下的琉璃頂,初冬的槐樹下……可在他心境放鬆,最賞心悅目之時,卻總忽然意識到,那本該在身側的人,並不在夢境中。而後就是後知後覺的找尋,顧盼,陷入恐慌。
最後,在胸口傷口的刺痛中醒來。
岑修儒沒有說下去,但嚴知問也能猜到大概,閉目道:“皇上,無論如何,您需要休息。若皇上真如方才所言推心置腹,便聽臣下一言,暫且放下這些事務,於偏殿就寢。”
岑修儒見他神色嚴肅,正彎起眉眼準備一笑帶過,便見他沉著臉,一字一頓道:“皇上,請去就寢。”
面對如此直接的要求,岑修儒終於沒有辦法逃避,糾結了片刻,還是應允了對方,起了身,嚴知問見狀仍是不放心,緊跟在後一同離開了御書房。
偏殿本是為先皇小憩所設,如今雖未曾停斷打掃,但仍是沒有生氣。
宮人們迅速的備好床鋪被褥,嚴知問隔著紗帳,見岑修儒在人服侍下已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