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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腳的痠麻仍是沒有全部消去,雙腳落地之後,還得拉著身邊人的手臂,才堪堪立著。劉吟既不等他適應也不出手扶他,抖了抖衣襬就邁出了腳步,四下也沒有其他東西可靠,岑修儒不敢放手,抓著他的手臂,忍著疼小步跟在後面。
劉吟回頭,垂眼看他黛紫色衣襬下踉踉蹌蹌的腳步,亦步亦趨,心甘情願跟著的模樣,像是家裡那條小毛狗一樣,竟是看得他心下暖烘烘的,開心的很。
足底傳來的陣陣刺痛讓岑修儒不由想起劉吟腳上的瘡,他想定是因為自己幸災樂禍才報應到了自己身上。好在跟著勉強走了幾步後,腳上還是逐漸的適應了,岑修儒感到已不再膝蓋發軟,便是鬆開了劉吟的手。
走開幾步,劉吟才停下來,回身望了望岑修儒。
岑修儒抬頭看向他,不知為何,月光之下那張平日裡意氣奮發的臉平生了幾分落寞神色。
微微歪著頭,他想看清這是不是錯覺,劉將軍卻是立刻回過頭去了。
光是這麼傻站著氣氛異樣尷尬,岑修儒感到腿上漸漸不再疼了,低頭絞著袖子,悶悶的開口道:“可能說了你也不信……但你腳上的瘡……”
見劉吟再度回過頭來,眯著眼輕佻的看自己,岑修儒感到舌頭有些僵硬,但停了停,仍是繼續道,“不是我做的。”
“……”
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如此欲蓋彌彰反而越抹越黑,岑修儒剛說完便悔青了腸子,但沉默了半晌之後,劉吟那板著的臉上竟忽然展開了一笑,有些羞澀的背過了臉去,“不,我信。”
“……真的?”
岑修儒驚訝極了,抬頭之時那揹著他的劉吟卻是往後伸手,將他手臂抓了住。
劉吟哈哈大笑,拽著他大步的朝前路走去,腳步沉穩,健步如飛,笑了好一會兒,才道:“因為本將軍啊……根本就沒生什麼瘡!”
“什………………什麼?!!”
“不想進宮便找了個理由告假罷了,你說宮中這一片太平的,何須我這御前大將軍。”劉吟言語間雖仍帶著不退的笑意,眉間卻是有些失意。
想他劉家,自雲朝開國以來,祖祖輩輩出了多少驍勇善戰的將軍,莫說輔佐過列位先帝保家衛國的,就是現今天下一片太平,他父親劉帆和他的兩個兄長劉旭劉燾也是實實在在的在領兵練兵,鎮守國土,隨時準備著為國血戰,哪怕命喪疆土,馬革裹屍。
御劍大將軍雖是一品重臣,卻不過是閒職罷了。因而劉吟每每反觀自己,常覺壯志未酬,鬱郁不得歡。
出了宮門,岑修儒便聽見熟悉的聲音喚著侯爺侯爺,循聲望去便見到了府中的管事,三更還等不到他回府,管事已備了轎子在北宮門外等候。
感到手臂被鬆開,岑修儒抬眼便對上劉將軍垂眸的目光,那盈盈積雪映得他眸子底處透亮的很,似是流淌著幾分柔光。
“回去吧。”他如此道。
這一夜真是見了劉將軍許許多多的神情,這些不同的神情,像是有形一般,被一一放進腦子裡,弄得腦子有些混亂,岑修儒不知為何不願去深想,點了點頭,便繞過了劉將軍,下人們見狀趕緊取出厚重的熊皮外套替他披上,迎著他往轎子去。
掀開簾子上轎之前,岑修儒回頭最後一望,劉將軍仍是如方才一樣站在原地,歪著頭帶著幾分不羈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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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壽宴過後,劉吟仍是不知死活的拿腿腳推脫連日告假,全然不擔心犯了欺君之罪。原本早朝時站在殿側的身影沒了,皇帝也變得更加少言,對群臣的上奏也顯得有些漫不經心。而岑修儒,在壽宴過後也就像個用完的皮球一樣,被皇帝一腳踢到了角落,再也沒有召見。
對這冷淡對待已不陌生,岑修儒只是覺得無奈,君臣之隔,讓他連一點主動的權利都沒有。
數日後,聽聞西南境外西蜀一帶瑜國大皇子即將來訪面聖,禮部這幫閒得發慌成天吃白飯的官員終於算是找到了點事兒幹。但這點活兒哪夠分的,岑修儒也就是分到些安排大皇子住所的事兒,帶人打掃了打掃皇宮邊那座接待外使的宅子,又重新佈置了一下便完事了。
約莫十日後,便是瑜國大皇子來京的日子。
趁著夜幕降下,冬日下山,風雪很快侵襲了整個京城。異常冷的一夜,一向煩囂的京城也顯得寂靜非常,天氣冷的連正經酒家也都已經無心做生意,除了柳巷依舊的燈火興隆,平常人家早已閉門睡大覺了,只聽得偶有幾聲犬吠。
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