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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航逛超市時,看到裡面新建了個兒童樂園。其中有一個是沙田,晚上有很多孩子在那玩沙子。她看孩子們個個玩得開心,有天心血來潮,把帆帆也抱過去了。負責帶帆帆的唐嫂那天身體有點不舒服,沒一起去。
小帆帆看見那麼大塊的沙田、小桶、小勺子,激動得直叫喚,擺著兩條小胖腿撲上去。諸航笑咪咪地外面看著。小帆帆先是挖了個沙坑,然後堆了個沙堆,看旁邊大一點的女生在築沙堤,他也跟著學。
就在這時,同學莫小艾給她打了個電話。什麼事沒說清楚,一直在電話裡哭。她嚇得不輕,看看帆帆玩得正起勁,心想跑開一會應該沒事的。
莫小艾要結婚了。
莫小艾交待,她和師兄已經戀愛八年了,在讀初三時就好上了。諸航一直認為小艾是晚熟的孩子,想不到她早就熟透了。反到外表熟透的寧檬同學,至今還不知花落何處。
北京的房價像芝麻開花…節節高。憑莫小艾和師兄的能力,最多租個四環外的小居室湊活過日子。幸好兩家家長幫忙,給兩人買了套二手房。歡歡喜喜裝修完畢,開始添置傢俱。
“豬,我每天在電腦上工作十幾個小時,頸椎又酸又痛,想睡個水床咋了,他偏偏就不同意,非要買張木頭床。你說我哪裡無理取鬧?”莫小艾泣不成聲,語不成調。
諸航義憤填膺,“絕對沒有!”小艾是給電腦遊戲畫圖的,接觸多的是仙劍、遊俠一類的,耳濡目染,沒要求買個繩床、吊床什麼的,就非常明理。
“我們都吵三天了,他不讓步。怎麼辦?”
諸航想了想,“要不,一人買一張床?”
莫小艾哭聲戛然而止,“不睡一張床,還結個什麼婚!”
也是哦,諸航皺起了眉頭。
“難道你和。。。。。。首長分床睡?”莫小艾問。
“當然不是!”這話戳到了諸航的傷心處,她沒有床的。有時候,上半夜睡在首長那,下半夜睡在小帆帆那。有時候,上半夜和小帆帆睡得好好的,早晨醒來,隔壁躺著首長,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爬過來的。首長說,在她出國時,他已經培養了帆帆獨立的良好習慣。她一回國,向小帆帆示好,兩人摟了一塊睡。這下好,幾個月的教育成果土崩瓦解,首長的教育宣告失敗。
莫小艾又嚶嚶地哭了起來,諸航沒轍,打電話把師兄叫過來賠罪。師兄苦著臉,一幅苦大怨深的樣:“我也嫌白板床硬,可她頸椎不好,醫生說就得睡木板床。”
莫小艾心虛,眼淚擦擦,假裝地上有鈔票,看得很專注。
諸航扔了個白眼過去,二話不說,讓師兄把那個不知感恩的女子帶回去**,少在這裡丟人現眼。妻不教,夫之過。
師兄感激涕零地道謝,把諸航拉到一邊,悄悄問:“是不是女人結了婚,就像變了個人?”
諸航沉思了一會,回道:“你覺得我變化大嗎?”
師兄揮手,“你是個例。”
諸航不知這話是褒還是貶,她就當是褒吧!這個時代什麼最珍貴?個性!
“小艾她可能是婚前恐懼症!”她勉為其難地解釋。
師兄哼了聲,“女人事就是多!”拽著莫小艾迴家去了。諸航抹抹鼻子,也打道回府。
這天是月中,月大如盤,院門一推,滿院像落了一層霜,她先叫了聲:“小帆帆,媽媽回來嘍!”
沒人應聲。
唐嫂站在走廊中,眼珠子都瞪出了眼眶,大氣不敢出地看著她。
諸航腦中電閃雷鳴,她啊了一聲,扭頭就往外跑。
此時,夜色已濃。
她體力算是不錯的,但一口氣跑到超市,整個人都快癱軟了。兒童樂園裡只剩下帆帆一個孩子了,管理員焦急地坐在門口。帆帆仍在認真地挖沙坑,挖一勺就抬下頭。有一絲動靜,他就四下張望。
“帆帆!”諸航喘著大氣。
小帆帆猛地抬起眼,他緩緩地閉了一下眼睛,又連忙睜開,彷彿怕這是自己的錯覺。
諸航一頭的汗水向他走去。
他站起身。他走路還不平穩,跌跌撞撞的。
諸航張開雙臂,抱起他,察覺到他小心兒跳得非常快,小嘴巴扁來扁去,肩膀一聳一聳,小手冰涼。兩粒淚珠在眼中滾來滾去,就是不掉下來。
“對不起,媽媽是個大壞蛋,把帆帆給忘了,你不要理媽媽!”諸航沒出息地搶著哭出聲來。
小帆帆反倒把眼淚眨了回去,撅起小嘴親親她,死死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