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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光想著船上少有嬰孩的用品,便要求與周大太太、家嘯同去採辦。正當一行人準備著,忽見外頭來了個侍者,恭恭敬敬地問道:
“請問,有一位宋瑤光小姐麼?”
“我就是。”瑤光放下手中正在收拾的物件兒,走了過去。
“宋小姐。”侍者躬身行禮,雙手呈上一封信:“停船時收到的,您的信件。”
信件的地址是召興,瑤光趕緊開啟來,竟是穆勇寫來的,十分簡短:
“宋姑娘:
知琴母子平安,我已將她安全帶離宋家,遷至別館居住。
孟先生亦已至上海,尋訪江太太下落。得知您不日抵達,特託我轉達約見之意,地址赴在後文中,盼您前去相見,恐有要事相托。”
餘下的便是兩行地址,是一間咖啡廳。孟善青不知道瑤光到底何時能抵達上海,便約定連續五日內,都將在早上九點至下午三點間等候於此,瑤光看了看時間,便將信放進隨身的包裡,抱著廣臣,與周大太太與家嘯約了個碰面的地點,自己先去見孟善青。
咖啡廳設在法租界內,船上的侍從為瑤光喊了一輛車,她坐在後座,看著車窗外高大的梧桐樹和風格迥異的歐式建築,一下子感覺像是到了另一個世界。
等她到了地點時,果然看見孟善青等在那裡。
“孟先生。”瑤光見到故人,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
孟善青一見瑤光,立刻從座位上站起,小跑著過來:
“你怎麼一個人來了,還抱著孩子。”
“這不也好好地過來了麼。”瑤光笑笑,將廣臣放到孟善青懷裡,說道:“你許久沒見他了吧,瞧瞧,小孩子長得就是快,跟上船那會兒比,都長長了好多呢。”
孟善青抱著廣臣,仔仔細細地打量了許久,臉上滿是欣喜的笑容,逗得廣臣也咯咯地笑著,孟善青蹭蹭廣臣的小臉頰,說道:
“誒喲死小子,快想死我了。說說,看見我開心不開心?”
瑤光一聽這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哪裡會講話呢,就只會笑。”
“笑就是點頭,點頭就是說見了我開心。”孟善青說道,“對了,你們什麼時候啟程?”
“三天之後。”
“這麼快”
“沒辦法。”瑤光的神情黯淡了下來:“都是因為日租界的槍擊案,打那之後,我都沒見過多少人笑了,除了這孩子。”說著,伸手捏了捏廣臣肉肉的小胳膊。
“你打定主意帶他去日本了?”
“嗯,決定了。”瑤光抬起頭,看著孟善青,平靜的眼神中滿是堅定:“你收到穆勇的信了麼?家熙把他託付給我,我決不可能把他交給像江庭如那樣的父親,不對!他哪裡是父親,簡直是冷血薄情的魔鬼。”
孟善青看著瑤光語氣中陡然生出的憤恨,臉上露出哀傷的神情:“可是你一個人,帶著個孩子,其間要有多少的艱辛?”
“這不是還有我舅母跟家嘯麼,”瑤光笑了笑,打趣著想讓孟善青放寬心:“我這次可賺大發了,白撿了個身份不凡的孩子。”
孟善青點了點頭,露出略微釋然的表情,瑤光隨即問起家熙的下落。
“見到了。”孟善青說道。
“那她人呢?怎麼樣了?”瑤光的語氣滿是焦急。
孟善青的表情卻愈發哀傷,像是不知從何說起地搓著手,半晌方道:“今天這話,姑娘聽了便爛在肚子裡吧,雖然我見到了她,但從今以後,周家熙在這世上就是個死人了。”
“什麼意思”瑤光愕然。
“姑娘知道我在哪裡見到她的麼?法善庵,我在項貢的港口打聽到的,她下船後就跟了幾個法善庵的姑子,直接上了來上海的船,那幾個姑子怕是她在船上早就認識的,等我到法善庵找到她,她已經穿著佛衣了”
“出家?”瑤光簡直難以置信,竟開始有些語無倫次:“那廣臣,她怎麼就”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孟善青輕輕地打斷了瑤光的話,目光卻停留在廣臣的身上:“我試著勸她回來,可她就是鐵了心。她說她在江家的院子被他人縱火燒燬,你想想看,這麼大的事情,江二爺怎麼會不知道。但他說什麼了麼?那會兒他還沒失蹤呢吧,可還不是沒有隻言片語。
咱們都覺得,依照江太太那樣的性子,是斷不能夠輕易看破紅塵的。可人越是缺什麼,就越會拼命地抓住。對她來說,江二爺是幾乎押上全部的賭注,可到底她還是沒算準,江二爺豈止是心不在,他簡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