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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囈——唔——唉——哦——”她默默背誦著。
“等下等下,快放舷梯,有人拿了特許證要上船。”忽然,遠處傳來一陣喧譁。
瑤光煩悶地合上詞典,她讀書時素來不喜歡被人打擾。只見一小隊船工朝不遠處的舷梯口跑去,想著等會兒又要折騰,瑤光便收拾了隨身的東西,返回自己的船艙。興許是因為早晨起得太早,瑤光只背誦了一會兒,就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索性一頭倒在床上,趁著白天補眠起來。
這一覺她睡得很沉,直睡到午餐鈴響起時,瑤光才一下子驚醒過來。她睡眼惺忪地瞄了一眼牆上的鐘表,十二點半整,今日的午餐晚了半個小時。
“瑤光?”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家嘯的聲音。
“誒,來了。”瑤光忙走過去開門。
“行程確定了。”一進門,家嘯就遞給她一張清晰的時間表:“咱們一下船就去福岡,那裡已經有人等著接應了。蔡將軍(蔡鍔)下個月也到那裡,他病的不輕,舊傷也發作了,我馬上就需要給他聯絡醫生,到時候你可得幫我的忙。另外你趕緊收拾收拾,今天中午船上臨時舉行宴會。”
“宴會?”瑤光愣了一下,這群日本人真奇怪,一離開中國地界兒就開宴會。
“恩,剛才專門送了信去我那裡,你準備吧,我先去。”
瑤光心情低落,根本不打算仔細裝扮。待她磨蹭了差不多一刻鐘之後,周大太太抱著廣臣來等她,見瑤光對著一堆衣物、裝飾漫不經心,便建議道:
“你可以戴那隻點翠簪花的梳篦嘛,多好看。”
那隻梳篦,是上上個春節時父親給她挑的,她被知琴逼著戴上去了白家,卻在見家熙之前摘了下來,之後就再也沒碰過。過了這麼久,那耀眼的色彩還是不得她的喜歡。
廣臣歪歪扭扭地從周大太太的懷裡掙脫出來,像是對瑤光的首飾盒非常好奇。瑤光見了,便將首飾盒遞了過去,笑著說道:
“三歲看老,你這麼喜歡女孩兒家的東西,將來可千萬別當個賈寶玉。”
廣臣聽不懂瑤光的打趣,卻咯咯地笑了起來,接著,一把從一盒子收拾中抓起一隻琥珀色緞帶蝴蝶結小發梳,在瑤光面前揮來揮去。
“你給我挑了這個嗎?”瑤光笑著接過髮梳,說道:“那我就戴廣臣挑的,好不好?”
這下子,廣臣笑得更歡了。
因為船上多為日本人,中國籍的乘客為了避免太過顯眼,多選擇穿著洋裝,瑤光也不例外。她挑了一件深琥珀色的綢緞長裙,以便與蝴蝶結的色彩搭配。頭髮盤在腦後,將蝴蝶結插在髮髻上,簡單雅緻。
梳洗完畢,她便與周大太太一起,帶著廣臣朝餐廳走去。
大島丸號裝飾華美,餐廳更是富麗非凡。瑤光跟在周太太身後,微笑著走進一派歌舞昇平的繁華之中。周太太慣於應付這樣的大場面,她儀態自如地同周圍的賓客們打著招呼,就算家道中落,名門貴婦的風範依舊在她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而廣臣的存在更是化解了她們身為船上“少數派”的尷尬——這個孩子實在是人見人愛,所有的人在面對廣臣天真無邪的笑容時,都會暫時忘記昔日彼此帶給對方的痛苦。
“母親,瑤光。”家嘯迎了上來,挽住母親的手,說道:
“您聽說沒?剛才又有人登船了,好像還是個中國人。”
“這還真沒聽說,誰啊?”周太太很是好奇。
“不清楚,”家嘯搖了搖頭:“他拿了租界巡捕房簽發的特許證,這樣看來是身份不凡的人呢”
幾個人正說著,一個侍者忽然打斷了他們,恭恭敬敬地對瑤光說道:
“宋小姐,有您的字條。”
瑤光愣了一下,她在船上並無什麼交際,這字條來得著實有些突然。
“怎麼回事?”周太太轉過頭,疑惑地看著瑤光。
“我看看。”瑤光趕緊從侍者那裡接過字條,待侍者鞠了一躬離開後,她將字條展開來,上面只有一句簡單的話:
“我想陪你去看這人間。”
看到這句話,周太太和家嘯不約而同地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這是什麼意思?
瑤光心裡頭卻一下子亂了,這話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又說不清到底是何時何地曾經遇見過。
就在這時,一陣叮叮聲傳來,餐廳的門又一次被開啟。人們抬起頭,朝來人的方向望去。
周圍一下子靜了,有些人臉上開始露出驚喜的神情。
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