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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提醒著江庭如曾經酒後亂性的事實。
江庭如煩悶地按了按額頭,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周家熙了。
因為不是風塵女子,所以就算周家熙有著多麼放浪的過往,他都無法將她看做一夜逍遙的物件,更何況,她還是瑤光的表妹。想到瑤光,江庭如的無力感更甚,此時他正在洗漱,放置臉盆的竹架上有一面鏡子,他抬起頭拿毛巾時剛好看見了鏡中的自己,有著*後慣常的懈怠,眼下泛著少許青紫,雙目也無神,臉上掛著水珠,頭髮散亂地耷拉著,一點兒都沒了當初的風華正茂。
又或許並沒有這麼嚴重,只是房中不甚明亮的光線,加重了他臉上的疲倦神情。
瑤光的影子依舊盤桓在他腦海中,在他被拘禁的日子裡,這影子就是他的太陽。可現在,那光就只剩下一星半點兒,甚至漸行漸遠。江庭如狠狠地擦了一把臉,想讓那光線恢復昔日的明亮,或者馬上消失。因為這樣漫長的拉鋸,實在是逼得他筋疲力盡。
“你醒了。”
正在這時,房門被推開。周家熙端著早飯走了進來,見江庭如仍在洗漱,便笑著拿起梳子,開口道:
“頭髮亂了,我給你梳梳吧。”
江庭如並沒有拒絕,他甚至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麼,只能按照家熙的要求,在窗前坐下。
“我從來沒有給外人家的男子梳過頭髮。”家熙說道。
江庭如沒心思揣度她這番話裡有話,只是萬分侷促地說出了三個字:
“對不起。”
此言一出,家熙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二爺以為我是宋表姐麼?還需要您對不起?”
“沒有,我並沒有跟瑤光咳,只是昨天我喝多了,應該抱歉的。”
家熙從鏡子裡看著江庭如的眼睛,搖了搖頭,說道:
“你不用抱歉,我也喝多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吧。”
“這怎麼成,周家”
“周家怎麼了?我爹才不管我呢!”家熙飛快地打斷了江庭如的話茬,略頓了頓,才又繼續說道:“他跟周大爺,管不了我。”
“不管怎樣,昨日的事情是我不對,我理應補償的。”
“怎麼補償?”家熙停下手中的梳子,再度抬頭看著鏡中的江庭如:“給我一箱子銀票?或是把江門的盤口分我一個?二爺,我說了就當這事兒沒發生過,您要真是記性太好沒處擱,就當是昨兒晚上做了一夜春夢罷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兩人默契地保持著沉默,一言不發地梳完頭,又一言不發地吃完了早飯,江庭如不敢直視家熙的面目,卻一直盯著她的雙手。家熙是典型的十指纖纖、膚如凝脂,連指甲的形狀都圓潤美好,因為沒有用蔻丹染色,所以粉嫩粉嫩的,泛著珠光。
許久,江庭如終於打破沉寂:
“嫁給我吧,江門都是你的。”
多年後江庭如回憶起當時的場景,總覺得那句話就是一個賭注,從留容,到瑤光,再到家熙,命運一直在殘忍地開著他的玩笑,每一次每一次,當他渡過了開始階段的怦然心動,轉而傾注感情時,總會有這樣那樣的人或這樣那樣的事,將他與那個心之所屬生生分割,以至於當他決定迎娶周家熙時,心中早已沒有了面對留容與瑤光時那種充盈的感覺,彷彿生命正在迎接一場美好的甘霖。相反的,在說出那句話的時刻,他無比平靜,就像剛剛做完一筆不錯的買賣,準備找個溫柔鄉去慶祝一番。
周家熙美麗、潑辣,且手腕不凡,江庭如相信,一個能從日本人手裡把自己弄出來的女人,絕對可以當得起龐大江門的掌門夫人。也許他對她並沒有動情,但這婚姻至少不會讓他後悔,怎麼算起來,他江庭如都是賺到了的。
江庭如在賭,他賭自己在面對這些事情時,能夠拿得起、放得下,他賭周家熙跟他是同一類人,不會從他這裡索取太多他給不了的東西,他還在賭,賭他對瑤光的牽絆,能夠像對留容的一樣,隨著另一個女人的出現,慢慢成為回憶的一部分,而不會再是那條扯痛自己的神經。
所以,當他與周家熙共乘一車,走在前往宋家公佈婚訊的途中,江庭如至少是能夠維持表面沉穩淡定的,他甚至答應家熙,將第一站拜會的地點選在了瑤光家。他知道,這是周家熙在宣誓著她的勝利,也是他與過去告別的最好方式——疼痛,卻無比干淨利落。
車子駛進宋家所在的巷子,這裡居住的,多是召興當地的大家,因此比別處清淨許多。江庭如覺得車中憋悶,便將窗戶開啟來。立秋後清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