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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棲居於門廊下的、那一窩不知名的鳥。雖然住在同一屋簷下,家熙與他的交流卻並不多,這個美麗的女人總是呆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比如當江庭如挑著擔子去溪邊打水,家熙就跟在他身後,一路走,一路採些毫不起眼的花花草草。她不再精緻地修飾自己,卻越發樸素地迷人。江庭如有次注意到她手腕上帶著一隻素銀的鐲子,覺得很是眼熟,便多打量了一會兒,家熙發現後,便*那鐲子說道:
“怎麼,第一次見我用這麼素淡的東西,不習慣了?”
“沒有,”江庭如搖搖頭,“只是覺得它看上去比那些文采輝煌的更可親些。”
家熙笑了笑,沒有再接話。
他們的一日三餐,都是最最簡單的粗茶淡飯,而且必須自食其力。一開始,江庭如並不知道家熙這麼精通料理,那些看起來一點都不誘人的食材,經過她的烹製,竟變得比山珍海味更令人胃口大開。
“周家熙,你真的是讓人摸不透。”一日晚飯時分,江庭如忽然說道。
“是嗎?”家熙淺淺地笑了一下,“不少人這麼講呢。”
“他們也見過你布衣荊釵、洗手作羹湯的樣子麼?”
“沒有。”面前的人搖了搖頭:“你是第一個。”
江庭如開始覺得,周家熙有太多面了。那個初見時如朝霞般耀眼輝煌的周家小姐,如今洗盡鉛華,正以最最真實的面目回應著他的目光。她的這張毫無瑕疵的臉,與記憶中某個影子越來越多地重合在一起,直到不分彼此,相交相融。
“她們是表姐妹,所以才這麼相似的吧。”
江庭如那帶著探尋意味的目光,越來越肆無忌憚地落在周家熙的臉上,像是察覺到了似的,周家熙抬起頭,不帶任何感情地說道:
“看來,今兒晚上您興致不錯,不如咱們喝點酒吧。”
江庭如沒有理由拒絕,周家熙起身,從她放置貼身物件的小櫥裡拿出一個青瓷酒壺,再開啟灶臺旁的紗罩,拿了兩隻小酒杯,便回到桌前坐下。
“酒都已經倒進酒壺了,看來你早有準備。”江庭如說道。
周家熙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情,隨即苦笑了一下:
“您眼神兒真毒,被日本人關了這麼久,還是什麼都瞞不過。”
“這麼說,我今兒要是興致不高,你也會拿出這酒,然後說,既然心情不好,就一醉方休吧,對不對?”
“您要這麼說,那就是吧。反正美酒當前,如果我是江二爺,一定會不醉不歸。”
說罷,她端起自己面前的一杯酒,向江庭如一敬,便仰頭灌下。江庭如看著她酒後顫抖的睫毛和忽閃的雙眸,忽然露出一副浪子笑容,同樣一飲而盡。
“你跟瑤光還是不一樣,”酒過三巡,江庭如看著早已兩頰發紅的家熙說道:“你眼睛裡那潭水太深,我看不到底。”
“怎麼忽然想起宋表姐了?”家熙手臂撐著桌子,眼神已經開始飄忽。
“因為剛才我還覺得,你倆真像。可你一喝醉,就原形畢露了,不像她,真不像她”
“那我是怎樣的?她又是怎樣的?”家熙說著,忽然前傾身體,目光直直對準江庭如。
“你”江庭如像是反射似的後退了一下,隨即坐直了身體:“春花秋月而已,你們不分上下。”
隨後的情節發展完全超出江庭如的預想,周家熙再一次將她深不可測的性格發揮到極致,如同在乾涸的沙漠中長途跋涉的旅人一般,如飢似渴地痛飲著每一杯最最烈性的酒。在燭火明滅之間,她的面板從內裡透出一股魅惑的豔紅,臉頰同嘴唇一樣嬌豔欲滴,讓目光無法移動。
她就像一條在薔薇花叢中妖嬈扭動的毒蛇,有著光滑誘人的鱗片和勾魂攝魄的信子,她的面板從帶刺的荊棘上滑過,帶著飄零的花瓣,就像是一幅古老而珍貴的油畫。
所以,當江庭如的手指觸到家熙的面板時,他整個人同他的心一樣,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太危險了,他在腦海中告訴自己,可眼前的這張臉,卻又散發著這樣不容抗拒的磁場,似乎任何的抵抗都將徒勞無功。
腦海中的兩張臉又重合了起來,江庭如也不再試圖分開她們。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次日江庭如醒來,發現周家熙早已不在身邊。
他下意識地伸手抓了抓身邊的被褥,卻是早已冰冷,於是趕緊起身。屋裡已經被收拾乾淨,前一晚的狼藉彷彿只是他酒醉後的一個夢,只是那方散落在床榻邊的紅色汗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