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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
程歡突然嗤笑出來,這個男人,未免也太不自信。
程餘不再理會程歡,兀自重複一遍“要死要見屍”後,掐了線。
乏味單調的忙音刺痛耳膜,程歡卻嫣然一笑,一字一頓:“餘哥,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這才收了手機,踱向席讓。
程歡不敢再看席讓一眼,她怕自己會衝動之下,不顧一切地割斷捆著他的麻繩,然後帶著他逃跑。
最後,他們兩個必死無疑。
絕不可以這麼做。程歡不斷提醒自己,她要席讓安然無恙地回去,她要救他,就像席讓無數次救自己那樣。
程歡別過眸子,冷冷地對著分立兩側的大漢:“餘哥讓我負責殺了他,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來解決,希望你們不要干涉。”
她這話,看似說給他們兩個聽,更多的,卻是在告訴印木凡,不要插手。
程歡清楚印木凡的為人,必要時候,他定會出手,替她殺了席讓,然後讓她覆命。
同情,有時候卻是毒藥。致死的毒藥。
一直站在程歡身後的印木凡退後一步,他清楚程歡的心思,這一次不親自動手,未來的無數次,都會是最難熬的第一次。
但同時他又提了口氣,雖然他一直在教她如何用最迅速而又有效的手段殺死一個人,卻從來不敢想象,她真正手染鮮血的那一刻。
殺人,從來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程歡乜了席讓一眼,神色平靜,而後抬起手臂,力道集中於掌心,掄過去,扇上男人的臉。
席讓的腦袋重重偏過去,他嘴角的血跡,刺得程歡眼睛生疼。
程歡暗自穩住快要顫抖到脫力的腿,抬起另一隻手臂,重複剛才的動作。掌風帶著糾結的力道,卻是快,準,狠,聲響清脆。
立在一旁的印木凡,眉心微皺。此刻的程歡,有點陌生。或許他從來都不曾真正瞭解過她。
也難怪,短短十幾天的瞭解,又怎麼能算是瞭解。
從程餘注意到CITY舞臺中心那個身姿搖曳風情萬種的鋼管舞女,到派印木凡去查她的身份、工作以及住處,再到印木凡去武館找陪練,恰好跟她打對手,最後她從舞臺上摔下,正式進入程氏。
印木凡一直都覺得,這個自稱為英夙的女人,有股神奇的魔力。會讓人不願挪開視線,不自覺地著迷。
而他也著實第一次見程餘為一個女人上心,分神,烈酒灌得更猛。
程餘叫她程歡,跟他同姓,毫不避諱程氏上下對二人有血緣關係的猜測。這讓印木凡百思不得其解。
或許,這正是程餘對她的一種無形保護。
男人從紛亂的思緒中回神,但見被綁在椅子裡的男人早已被程歡扇的臉頰腫,嘴角的血漬凝固了一些,還有一些靜靜地往下淌。
印木凡輕嘆口氣,他似乎真的瞭解這個女人太少。她瞬間湧起的爆發力,讓她如一頭髮怒了的小獅子,勢不可擋。
掌風停歇之時,席讓疲憊地抬眼,看程序歡的眼,他看到,那雙從來都澄澈如清水的眸子裡,染進了一絲渾濁。
程歡冷哼一聲:“我會殺死你,你害怕嗎?疼嗎?恨我嗎?想報復我嗎?來啊!打我啊!我剛剛怎麼打你的你就打回來啊!
你他媽被老婆甩了卻要賴在我家裡白吃白喝,我供你吃住那麼多年,你他媽卻對我半點感情都沒有,現在還害我被我最愛的男人懷疑,我恨不得現在就崩了你!”
程歡喊到臉都跟著漲,大有失控之勢。
印木凡不覺怔忪,這個男人和程歡是舊相識?而且住在一起?
難怪程餘要解決掉這個人——程餘的癖好,或者說是怪癖,佔有慾強烈到變態的地步。最不願意跟別人共享,最痛恨自己的東西被人拿走。
程歡依舊在吼,當真的如一頭憤怒的小獅子。
印木凡欲上前勸程歡,卻突然見她從腰間掏出匕首,刀刃鋒利,輕巧挑開束縛著男人的麻繩。
下一瞬,程歡一把抓起男人的手,抵上自己的脖頸:“你掐死我啊,掐啊!你不是說過,從來都沒對我動過心,你不是說你一直恨我嗎?好啊,現在你報仇的機會來了,你殺了我,現在就殺了我!”
程歡有些聲嘶力竭。
良久,見男人並無殺意,程歡冷笑著起身:“是你自己放棄了殺我的機會。”
說罷,她從背後掏出手槍,上膛,對準席讓:“臨死前,你還有什麼要跟你前妻說?我會替你轉告。”程歡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