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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有罪,奴婢已經有心上人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忙要起身,玄凌按住我大笑道:“你有了心上人,是侍衛還是哪個宮裡的內監?或者是常來往的太醫?”浣碧滿面緋紅,愈發垂首下去,半日不語,玄凌又問我,“你可知道?”
我忙道:“臣妾不知。”
玄凌含笑命她抬頭,道:“你說出來,朕成全你們一段姻緣就是。”
浣碧窘得額頭也紅了,只搖頭不語。
我笑道:“皇上就一味取笑吧。取了貞妹妹的赤芍還不夠,還來打臣妾浣碧的主意。打量著臣妾和貞妹妹一般賢惠麼?八抬大轎抬了浣碧做貴人去臣妾也不許,就做個名正言順的醋罈子好啦。浣碧臣妾要留著,哪日親自給她指婚才算完呢。”我拉起浣碧,“你且起來,不必理會皇上。”
玄凌拽住我手腕笑道:“哪裡來你這麼個霸道人兒,連朕說話都說不理。朕還有樁事情問你,上次老六病了,你怎麼指了浣碧去照料?她是你貼身的人,你倒捨得一放那麼多天?”
我摘下手腕上的纏臂銀鐲遞給浣碧,“這顏色不鮮亮了,等下拿去叫工匠炸一炸,趕緊還得拿回來,姐姐走了沒多久,還是要用銀器的。”見浣碧去了,我方道,“臣妾身邊統共就剩了這麼幾個人,槿汐是脫不開身的,花宜還不懂事,剩下幾個伺候皇子帝姬還怕不夠。臣妾想浣碧出去也好,她年歲大了,王爺病了各府裡來看望的人必不會少,萬一有合適的小子呢,也算成了一樁好事。”
“只會為旁人操心,德妃去了你心裡一直不痛快,”玄凌比一比我的手腕道,“你看你瘦了這樣多;改日朕還是叫溫實初來照料你。”
我抬眼看他,“皇上不疑心溫實初私下來探望臣妾是有私情麼?”
他略笑了笑,頗為歉然,“採月已經告訴朕,是德妃請他去探望你的。”他乾咳一聲,“何況他現在已經與李長他們無異了,誰也不必再多話。”
我垂下眼道:“為了臣妾與眉姐姐之事,溫大人作為男子也好,醫者也好,身心俱是重創。如今除了每月三次來為潤兒請脈看護以作對眉姐姐枉死的補償之外,他的心是灰了大半 了。”
玄凌默然片刻,“朕知道這件事委屈了你。”
我心中惻然,“臣妾委屈也就罷了,只是德妃姐姐何辜,若不是管氏興風作浪,姐姐怎會受驚難產,丟下小小年紀的潤兒便走了。如今比起姐姐枉死,管氏雖住在永巷之中,可也是錦衣玉食的宮嬪”我心中難過,不覺低頭拭淚。
“朕何嘗不知道你心裡怨朕,為了朕降了管氏的位份,她哥哥還特特上書來問,被朕駁斥了回去。”他攏住我的肩膀,“你不要著急,朕遲早給你一個答覆便是。”
我起身,取一炷香點上,“但願如此,否則姐姐九泉之下亦不能瞑目。”
他頷首,“有件事朕說給你知道。今日早朝,管路提起朕已有四子,可擇長者為太子,以固國本。”
我將香插在爐中,冷笑一聲:“說這話就該立時傳廷杖,打死也不為過!皇上春秋鼎盛,如今已有四子,將來不知道還有多少位皇子呢?怎麼就早早論起國本來了,可見不像話!”
玄凌搖頭道:“朕已告訴他,朕的四位皇子除了皇長子年長些,老二和老三不過才九個月的孩子,潤兒更小。我朝向來立賢不立長,又何必在長幼上饒舌。”
我伏在他膝上,細銀針折珠耳環長長墜下成柔美的姿態,憂傷如輕霧一般籠上我的面頰,“臣妾方才氣急了。其實管路這樣提議也沒有錯,若論子憑母貴,皇長子的生母愨妃出身公侯,皇后又是養母精心養育了多年,臣妾父親尚是罪臣,貞妹妹的出身也未能與皇后和愨妃相較,可憐潤兒又是失了母親的,自然是提議立長了。”
他撫著我的鬢髮,“好端端的怎麼妄自菲薄起來。皇子們都還小,哪裡能斷下賢愚,而予漓的資質也確實平庸了些。”他想一想,“倒是丞相鍾修梓提了個折中的建議,先封王,等皇子們都大些再立太子。”
我微微吃驚,“封王便要開府出宮了。”
玄凌笑道:“予漓可不是十六了麼?要算起來也該成婚了。只是幾個小的倒也無妨,朕心裡總覺得愧對德妃,更要緊的是對不住你,這次的事鬧得合宮皆知,滴血驗親總是妨了涵兒將來的聲望,只怕往後總有人多有詬病。所以朕想著四位皇子一齊封王,不要分出彼此上下來。”
我低頭,神色柔順,“涵兒還小,只怕受不起這樣的福氣。”
他苦笑,低頭吻一吻我的臉頰,“朕也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