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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子一震,不知聽明白了沒有。他只久久抱著潤兒,留給我一個蒼涼的背影。
次日,溫實初以“奉德妃身孕不周致德妃血崩而死”的罪狀自請去守德妃梓宮三年作罰。他這樣的自責連太后亦不忍心,不覺出言向玄凌道:“溫實初自己受傷剛醒便去救治德妃,其志可嘉。皇帝自己細想,害德妃受驚早產以致血崩而死的人是誰?且溫太醫乃是國手,見自己一直看護之人慘死眼前,對一個醫者來說乃是最大的打擊。現下溫太醫人不人鬼不鬼的自請去守梓宮,又是因為誰!”
玄凌只得答覆:“兒子已經杖殺了寶鵲了。”
太后仍痛惜眉莊慘死,冷冷道:“那麼寶鵲是誰的人?誰這麼不懂事不會調教奴才?”
玄凌聞言不忍,更兼心疼予潤自幼無母,對陵容的寵愛也逐日淡了下來。
註釋:
(1)、崔白:北宋畫家。字子西。擅花竹、翎毛,亦長於佛道壁畫,其畫頗受宋神宗賞識。所畫花鳥善於表現荒郊野外秋冬季節中花鳥的情態神致,富於逸情野趣。崔白的花鳥畫打破了自宋初100年來由黃筌父子工緻富麗的黃家富貴為標準的花鳥體制,開北宋宮廷繪畫之新風。有《雙喜圖》、《寒雀圖》、《竹鷗圖》等傳世。
後宮·甄嬛傳Ⅵ 第二十一章 … 欲將心事付多情
這一日閩州新貢荔枝,玄凌便叫李長拿了一筐來,我正著人拿與玉嬈和玉姚,卻見玄凌笑著進來,“一騎紅塵妃子笑。楊貴妃的愛物,嬛嬛覺得如何?”
我剝了一枚放到他口中,笑道:“多汁美味,只是臣妾覺得太過甜膩,若年年送這麼幾筐,只怕地方上馬兒都要跑死許多了。”
天氣逐漸熱起來,外頭晴絲一閃都帶著白濛濛的熱氣,玄凌已經換了家常湖藍色玉掐牙雲單衫,順勢往涼簟上一躺,“你素日最怕熱,本該帶你去太平行宮消暑的。”
我笑著道:“不當家怎知柴米艱難。太后身上不痛快不宜遠行,臣妾身邊幾個孩子若都帶去了也不是易事,乳母保姆便是一大堆人。若再安排起出行的衣裳車馬,那邊行宮又要著人重新佈置,也是海樣的銀子流水價出去。”
玄凌笑著點一點我的額頭,“你倒儉省。朕看了這個月宮裡出賬的銀子,倒比上個月省了一萬多兩,自是你勤儉持家的好處。”
“皇上以為那一萬多兩銀子是哪裡省下來的?倪氏和管氏貶為更衣,趙婕妤和餘容娘子罰俸少出了一筆月例銀子。德妃過世,按太后的意思將份例的銀子多了三倍用在潤兒身上。倒是皇上少去餘容娘子和安昭媛那裡,兩宮裡支取的東西少了,倒省下好些。4020。cn又因著德妃姐姐剛走,嬪妃新制的衣衫多不用織金捻花的繁繡,也虧得敬妃姐姐會理賬才省下這些來。”我笑著橫他一眼,“接下去又是選秀的年頭,皇上多選幾位妹妹進來,這銀子多上十萬兩都是不夠開銷的。”
玄凌自己取過一把孔雀藍羽扇扇著,“朕聽著這話很酸,你要在這項上省銀子,朕告訴你一個妙宗兒,朕只往你宮裡取幾個美貌的宮女做宮嬪,她們的月例銀子就在你例銀里扣。你每月一千兩的份例,養幾個更衣、選侍是儘夠了的。”
我作勢舉過一葉半透明的手繪梔子團扇拍在他肩上,啐道:“皇上愛取誰就取誰去?臣妾聽幾個小宮女說,死了的斐雯就是存了想由管氏保薦做選侍的心才鐵了心要誣陷臣妾的。皇上要幾個更衣、選侍有什麼稀罕,真有看得入眼的,一舉封做貴人才好呢!也好叫她們醒醒神,如果沒那個本事就安分守己些。”
玄凌歪在榻上,隨手一指正把剝好的荔枝放進水晶盞的浣碧,道:“你若真這麼大方,朕今日就取了你最貼心的浣碧去,你說可好?”
我似笑非笑斜斜看他一眼,“臣妾的陪嫁丫鬟只剩了浣碧一個,親如姐妹,皇上也要奪愛麼?”
他隨手從小几上取了枚荔枝吃了,吐了核道:“正因是你的親信,朕才不薄待她,就和你當年一樣,冊為貴人如何?”他側頭一想,又笑,“就封為僖貴人如何?”
浣碧猛然一驚,手中端著的一個水晶盞兒“砰”一聲砸得粉碎,我與玄凌俱嚇了一跳,浣碧顧不得收拾,慌忙跪下道:“奴婢不敢!奴婢已是二十六歲的老女了,怎配服侍皇上,還請皇上饒過奴婢。”
玄凌饒有趣味地直起身子,笑吟吟道:“這可奇了,尋常宮女有這樣大的榮寵早樂得拜佛去了。你倒推說自己年紀大了,年紀大又如何,其實二十六也不算很老。”
浣碧縮成一團,“砰砰”磕了幾個頭,聲如蚊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