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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凌眼皮也不動一下,只向玄汾道:“別與她一般見識。”說罷淡淡道,“皇后也該好好管教,別教她動輒出言不遜!”
皇后應了一聲,旋即含怒向祺嬪道:“你要仔細!九王是天潢貴胄,皇上的親兄弟,什麼破落戶!嘴裡再這般不乾不淨,叫太后與太妃聽見狠狠掌你的嘴!”她緩一緩氣息,“皇上不是不寵愛你,別自個兒沒了分寸因小失大!”
皇后最後的意味深長壓制住了祺嬪喉嚨裡的哽咽,她的抽泣聲漸漸低微下去,化作頰上一抹不甘的狠意。
我感激玄汾意外給予我的援手,然而此時此刻不宜言表,我只以深深一眸表示對他的謝意。
皇后水波般柔和的雙眸裡隱著冰涼的光澤,好似冬日素雪般清冷,和她此刻循循的語氣不同:“有九王作保的確讓人放下一重心思。帝姬不去說,只是三殿下是皇上的血脈,皇上更對他寄予厚望。事關千秋萬代,實在不能不仔細。”
玄凌道:“怎樣才算仔細?”
皇后微微沉吟,祥嬪眸光敏銳一轉,緩緩說出四字,“滴血驗親(1)。”
玄凌轉過臉來,“怎麼驗?”
祥嬪道:“臣妾從前聽太醫說起過,將兩人刺出的血滴在器皿內,看是否融為一體,血相融合者即為親,否則便無血緣之親。”皇后抬頭看一眼玄凌,“這法子不難,只是要刺傷龍體取血,臣妾實在不敢。”
我心頭猛地一震,有駭人的目光幾乎要奪眶而出。我感覺到嘴唇失去溫度的冰涼與麻木,心裡有無數個念頭轉過,不能驗!不能驗!
“不能驗!”貞貴嬪霍然立起,反對道,“皇上龍體怎可輕易損傷?這個法子斷斷不可行!”
敬妃趕緊扶住因為激動而搖搖欲墜的貞貴嬪,跟著道:“此法在宮中從未用過,誰知真假?臣妾也不贊成。”
祺嬪好整以暇地撥弄著裙上杏子色如意結絲絛,“那也未必,此法在民間可以說廣為流傳,臣妾以為可以一試。”她柔聲道,“此事不只關係淑妃清譽,更關係皇家血統。事情棘手,但只消這一試便可知真偽?皇上無須再猶豫了。”
見玄凌頗為所動,玄汾懇切道:“皇兄可曾想過,若予涵真與皇兄滴血驗親,即便證明是皇兄親生,將來予涵長大知道,損傷皇兄父子情分不說。若皇兄真對予涵寄予厚望,後人也會對其加以詬病,損其威望。”
餘容娘子笑道:“王爺這話糊塗了。正是因為皇上對殿下寄予厚望才不能不驗,否則真有什麼差池,皇上豈非所託非人,把萬里江山都拱手他人了。”
玄凌眼底清晰的震驚與濃重的疑惑密密織成一張天羅地網,兜頭兜臉向我撲來,我幾乎能感覺到貼身小衣被汗溼了緊緊吸附在背上的黏溼感覺。此刻,除了緊緊抓住他的信任,我別無他法。我盈盈望著他,澀然一笑,“甘露寺青燈佛影數年,不意還能與皇上一聚。本以為是臣妾與皇上情緣深重,誰知卻是這樣地步?早知要被皇上疑心至此,情願當初在凌雲峰孤苦一生罷了。”
他的手掌有黏膩潮溼的冰涼,握住我的指尖,“嬛嬛,你不要這樣說。”他的語氣有些艱難,彷彿一縷蓮心之苦直逼心底,“只要一試,朕便可還你和涵兒一個清白。”
被冷汗濡溼的鬢髮貼在臉頰有粘膩的觸感,像一條冰涼的小蛇遊弋在肌膚上,那種寒毛倒豎的恐懼如此真切。我艱難地搖頭,“皇上要試,便是真疑心臣妾了。”
他轉過臉去,貞貴嬪心中不捨,一時胸悶氣短,連連撫胸不已。敬妃一邊安撫她一邊向玄凌道:“貞貴嬪所言不差,既然疑心淑妃與溫太醫有私,三殿下只與溫太醫滴血驗親即可。這樣既不損皇上龍體,亦可明白了。”
溫實初聞言臉上一鬆,玄凌點頭道:“李長,你去柔儀殿把三殿下抱來。”
我聽得敬妃折中勸慰,心中稍稍放下。皇后雖見疲態,勉強振作道:“諸位妹妹今日也累著了,先用些點心,等下三皇子一來,事情便見分曉了。”說著吩咐小廚房端了銀耳蓮子羹來,眾人心思紛紜,也無人去動。
良久,卻見一痕碧色的身影翩翩而進,欠身道:“奴婢浣碧攜三皇子拜見皇上皇后。”
玄凌一怔,“你不是去六王府了麼?”
浣碧軟軟道:“是。六王身子見好,奴婢回宮是向娘娘覆命。誰知一回宮見李公公來找三皇子,便和公公從淑媛娘娘處抱了三皇子回來。”
我微微色變,“姐姐已將臨盆,不能拿這些事驚擾她。”
浣碧道:“奴婢出來時娘娘正睡著,想來沒有驚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