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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燕僧與孤的亞父必有牽扯,孤遇刺之真相,還得煩請薛大人多多費點心思。”
薛雲鵬客套得緊:“份內之事,份內之事。”
嶽麒麟趁熱打鐵:“孤與薛兄相見恨晚,你我同為性情男兒,自當去個男兒該去的去處。孤估算著月初許會騰出點工夫來,屆時定下地點,薛兄隨孤同去便是。”
薛雲鵬一頭霧水,這小孩裝男娃娃裝上癮了麼?言語之中還老想佔他便宜,憑什麼頌淵就是叔叔,他就是薛兄!可他又一私念,萬一頌淵同這孩子能有個結果頌淵比自己大上幾個月,嶽麒麟喚自己一聲薛兄,大約還是他賺了?
故而喏喏應承下來:“好的,屆時一定同去。”
嶽麒麟這才安心回了府,薛雲鵬同她一道出的大理寺,取道西邊,去了錢府。
案子的事不日便可得結論,至於卓成義的請託薛大人都已經答應了要與自己喝一壺,事情便算是成了一半?
回府的路上天公抖擻,雷電交加,遠處仿有仙人結夥渡劫,忙亂得緊。
劉頭照例趕車將她送至東巷頭上,車一掉頭,嶽麒麟才踱幾步,天上嘩啦啦倒下一盆雨來,將她從頭至下澆了一個透。
嶽麒麟避無可避,只得一路小跑,奔回到閩質子府門前的時候,天上的雨又極不講理地收了。
前兩日她都是在車內換妥了衣衫,假裝深夜造訪閩質子府,而後在宋福氣傻了眼的注視之下,越牆回府。不過宋福氣今晚不在家,嶽麒麟吃了一個閉門羹。
她算算隋喻這會兒還沒換防,本打算在府牆之外可憐巴巴蹲一會兒,守到他換防,她好神不知鬼不覺,乘虛而歸。
她哪知府上一干人找她都快找瘋了,此時望見西牆根處有大大一個空當,她邊暗罵隋喻近來在防務上愈來愈不盡心,一邊徑直翻牆入了內。
府內人等和一撥守在質子府的禁軍均心焦不已守在前院,隋喻也是亂了陣腳疏忽了,現下的後院壓根就沒設防。
嶽麒麟從臥房的窗子很順當地躍回了屋子。她換下渾身溼漉漉的衣衫,隨便甩了甩頭髮,忽然很想要碗水來喝,肚子也有些咕咕,想讓喜望端一碗麵來吃。她喚了兩聲,喜望喜寶兩個這麼晚誰都不知道應答,也不知死去了哪兒,無人伺候,她只得自己開門倒水。
嶽麒麟隱約聽見前院人聲嘈雜,探腦袋使勁望了望,前廳裡竟是火燭通明。
喜望同隋喻兩個在搞什麼鬼?
她擱下水杯自是要去看看的,生怕事態有異,嶽麒麟還不敢風風火火走道,而是摸黑貼著牆根慢行。
前廳後頭亦黑著燈,她未及走到門邊,身子像是被什麼人提拎起來,雙腳忽而離了地。
她方欲喚人,張嘴卻被那人塞來一顆糖。
唔?牛乳味的。
作者有話要說: 薛雲鵬V:想抱不敢抱,非得把人家拎起來,嶽麒麟又不是雞!出去別說自己和我薛雲鵬是好基友。
不過,知道塞糖,這個還是頗得本官真傳的。
☆、青瓷罐
嶽麒麟身子騰空,心底更是一空,只道今夜這條命要交待出去了,能這麼拎她的,定是哪位力大的刺客;能這麼塞糖的,肯定是深諳她貪吃的喜好。
勒不防毒殺,總之雙重保險,今番她難逃一死。
這牛乳糖已然在她口中緩緩融開,其間毒性諒也當已然溶進她的口腔,再作追悔定然不及。於是她索性閉了眼,將這顆糖當作生命最後的美食,用心品鑑了一番。
這奶香滋味,還真是濃郁甜蜜得賽過了春光。
最好的春光當是什麼樣子的?嶽麒麟努力地回想,可她現在所能記起的惟有起皇叔前些天在質子府用餐時,彷彿不經意描繪起的楚國春天物產:鰣魚,配上櫻桃、鮮筍,以及湧寧坊的橘酒,飯後點心,更有豬油餃餌、鴨肉燒賣、鵝油酥、軟香糕,待腹飽心足,更可沏上一壺雨水煨得的六安毛尖
楚國美食博大精深,皇叔卻是一派不以物喜的模樣,說起這些東西時,居然還能平心靜氣娓娓道來,嶽麒麟真是佩服死皇叔了。她光動耳朵聽,便已對這些吃的一往情深。
現在回想,她當天真是有些死乞白賴,非讓皇叔答應明年春天,請她領略一回他口中美食,皇叔面色甚是淡然,道了一聲:“好。”
現在她捱不到下一趟春光了,皇叔答應下的那撥好吃好喝不就全盤泡湯了麼?
這麼一想,嶽麒麟本能地作了最後一回掙扎,甩開臂膀意欲扼住那人的脖頸,可能是因為她的臂膀不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