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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強命他抬起頭來瞧了瞧,不想那和尚生得古怪之極,不但腦門是光的,眉毛鬍子竟也是掉了一個精光,十足十是個禿驢。
錢夫人見了人,並未嚷嚷著要管和尚要人,卻只哭求法師指點亡夫遺言。那和尚繼而低頭合掌,聲音啞得像是剛吃了一把刀片,無論念什麼經文一概含混難辨,惟叨叨了數遍:煩惱即菩提。
一出寺薛雲鵬便拽著嶽麒麟問案情:“太子有何發現?”
嶽麒麟“噓”了聲:“孤說了明日,薛大人不是那麼急罷。總要等神仙們入了孤的夢,孤方能詳詢今日之事”
薛雲鵬閱人甚廣,亢奮不已:“入夢!難怪太子能知人所不知。本官雖對這樣的事情有所耳聞,此番才是頭次親身遇見,太子原來是這樣的奇人!”
嶽麒麟嚇得更“噓”了聲:“薛大人萬勿伸張。孤不過是倒黴鬼罷了,哪裡是什麼奇人。”
薛雲鵬興趣頗濃:“本官不說出去。太子什麼人的夢境都能進入?”
嶽麒麟深情滯了滯,搖搖頭:“要是可以倒好了,我父皇興許便不會薛大人問這個做甚?”
幸好薛雲鵬關注點並不在嶽麒麟之前的回話:“王爺的夢境太子可以隨出隨入麼?”
嶽麒麟又搖頭:“皇叔?薛大人萬萬莫要胡言,傳給皇叔可就冤死孤了。皇叔待人戒備疏離,孤要有這能耐,還愁不能博他老人家一笑?”
老天眷顧,嶽麒麟昨夜回府已是深夜,那和尚的夢境她不曾開啟,卻入得了錢夫人的夢,夢醒之後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怪不得前陣還能有人見過錢大人,這位大人既沒死,經過一番容貌上的休整和恢復,特意找了人多的地方露面,自然可以讓人認出他來。至於那個真正的燕僧,只恐早已被錢大人做掉了,現如今鳩佔鵲巢冒充和尚的,正是這位剃光了一腦袋毛髮的錢大人自己。
錢夫人深深知道這個秘密,卻苦於如今不便與丈夫見面,只好假借薛大人協助,藉口追問亡夫遺言,於眾目睽睽之下,討來了錢大人藏物的地點。
“煩惱及菩提”這個叫做菩提的地方,實是錢府後院的兩棵黃桷樹。
嶽麒麟連著兩夜跑出去找薛雲鵬,夜來夢中又捋清了錢大人毀屍案之真諦,她還從未做過如此費腦子的夢,困頓交加之外,更愁的是皇叔天一亮便來接她,她都無暇將這訊息送出去。
此計實在太不可思議,任是薛雲鵬這樣奸猾的狐狸也為一葉蔽目,被錢大人給耍了。嶽麒麟只知截止昨夜,錢夫人尚未對那兩棵樹動手,可是東西終究是在別人府上,錢府的黃桷樹下究竟藏了什麼秘密,薛大人去得愈晚,截獲真相的可能性則愈低,夜長夢多,是該先下手為強。
嶽麒麟神思惴惴,整整一天都在擔憂錢夫人已對那兩棵樹動了手。
卓頌淵這兩日忙到講摺子的空都不得,這日難得抽空來了一回,引著卓成義批了兩本摺子,嶽麒麟因為屢屢走神,故而連皇叔喚她都未曾聽見。
“太子眼袋暈黑,面色潮紅,可是昨夜未曾睡好?”
嶽麒麟確實沒曾睡好,沒臉坐直起了身,以手掩哈欠道:“皇叔啊,許是秋天到了的關係罷,孤近來屢感秋乏。”
這夏天的餘熱尚在,她倒是很好意思說。
總算下學歸家,盼得天黑,嶽麒麟便匆匆潛去了大理寺。她太過興奮,薛雲鵬又是個案痴,聽來也是拍案叫絕:“正是如此,正是如此,此計甚妙!亦甚毒!這麼一說一切都合上了。本官自詡眼毒,竟是不曾看出來!這位錢大人哦不,錢禿驢真是太讓本官歎為觀止了!太子殿下此番幫了本官大忙啊。”
嶽麒麟得了恭維,心中頗得意:“薛大人須不能忘了,孤可是從不知曉此事,也許久未曾來過大理寺了。”
薛雲鵬是個狐狸,自然深明其中利害:“那是自然。王爺若知道你夜夜跑來大理寺,且不說憂心太子安危,光醋罈子,也得打翻好幾個了。”
“呃?”
薛雲鵬生怕自己話多壞了皇叔好事,話鋒一轉,卻不提了:“太子雖說從未不知曉案子,然而過兩日得空,於情於理,皆是當請太子吃一頓飯的。”
此言正中嶽麒麟下懷:“巧了巧了,孤亦有意請薛大人喝一壺。”
“太子請我?不妥不妥!太子於我,既有相救之恩,又有點撥迷津之德,自當是本官請客太子,太子想在哪裡喝一壺呀?”
嶽麒麟大方擺手:“誰請倒是小事。孤與大人一見如故,倒不怕在大人面前道一道家醜,